護士小姐竟然還有些受寵若驚,領著他們往回走。
突發心臟病的病人已經被送入了急救室,虛驚過後,秩序很快回復了原來的面貌。
郭了了被霍璟然推著,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她多麼希望能突然殺出個程咬金來把他支開,或者是出現一個人來把自己接走,不管誰都可以。
然而很快的,郭了了就意識到,並不是誰都可以的。
當她看見莊然以隨意的姿態坐在病床上,正翹著腿在等她,世界就開始天翻地覆了。那一瞬間,就彷彿是奄奄一息的白化病人突然暴露在烈日之下,郭了了心臟狂跳,只覺得整個人都要瘋掉了。
她心心念念盼著能出來攪局的人,為什麼偏偏是莊然
郭了了毫無預警地爆、發,大聲吼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但聲音卻是裂的,殺傷力登時減弱了一半。她喘不過氣來,痛苦地垂下頭,捂住嘴唇,猛烈咳嗽。
“了了”霍璟然急忙蹲下身去,一面順著她的背,一面抬頭打量那個妝容妖冶的女人。
他從未聽過郭了了用這樣苦大仇深的語氣和人說過話,詫異的同時,不得不承認自己著實被嚇了一跳。
莊然遭到激烈而粗暴的驅逐,卻一點也不生氣,還是笑得很好看。她站起身,走近兩步,壓低聲音,還帶著柔和的勸說,“了了,你不要這樣。我是放心不下你,才過來看看”
“我不需要你走”郭了了心底燒著不知名的怒火,而且無論如何都撲不滅,她伸手指向門口,看都不看莊然,削尖的下巴都透著憎惡的決絕。
“了了”
莊然不死心,還要上前,霍璟然卻搶先一步擋在了郭了了面前。
濃濃的威壓感利箭一般急速迫近,莊然蹬著高跟鞋莫明一抖,險些崴了腳。
“你幹嘛啊”莊然聲音尖銳,側身剎住了腳步,指責意味明顯地對上男人的視線。
霍璟然一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他的眼神淡漠起來的時候簡直能將人凍結成冰,甚至不用說半個字,對方就已經想逃得遠遠的了。
莊然自然也感受到了那恐怖的颼颼寒意,整個人一動不動,漂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但似乎害怕倒在其次,她的眸光之中,閃動著更多的,是出乎意料的詫異。
“你你是霍璟然”然後也不等他的回答,莊然深吸一口氣,兀自荒唐地笑出聲來,她指著自己的鼻尖,歪著腦袋急切問道,“你不認識我啦我是莊然。”
見霍璟然還是一連迷茫的神色,莊然胡亂地比劃著,“莊然啊莊重的莊,自然的然高中的時候坐在你的前桌,班上的另一個副班長向你表過白的那個莊然”
霍璟然擰著眉,顯然印象全無。也不知道什麼心思作祟,他轉頭看了郭了了一眼。
郭了了卻擺著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來問我”的架勢,迅速將頭別開了。
“抱歉,我不記得了。太久以前的事。”話是這麼說,但根本聽不出他有半分的過意不去。霍璟然的嘴不利,卻從來都能夠傷人於無形。
莊然配合著點點頭,冷笑著哼道,“是啊,高中裡向你表白的女生多了去了,我也不指望你還會記得我。不過你真的夠狠,能忘得這麼徹底。我很好奇啊,除了白寒依,你還對哪個女生有印象”
話音剛落,霍璟然和郭了了同時一怔,臉上不由閃過一抹尷尬。
也不知道莊然是不是故意的,安靜了一小會,又突然把聲音拔高,“好像這麼說也不對啊,我看你和了了的關係還是挺好的嘛。真想不到,當時班上的小透明竟然和s中最有名的男神走得這麼近。還是說,你們已經”
郭了了知道莊然是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如果沒有七年前的那件事,她或許還會羞紅了臉,低聲嗔告讓她別再胡說。但是此刻,莊然那略顯尖利的嗓音像是帶著刺一樣,扎得她全身上下都發疼。
一個一無所知的外人正若無其事地評價著自己和霍璟然的關係,更何況還是那個她永遠也不想去原諒的女人,讓郭了了覺得非常非常的不舒服。她相信霍璟然同樣也不怎麼好受,看他不自在的表情就知道了。
郭了了想:這就是莊然所謂的“對不起”。仍然可以囂張地站在傷害過的舊人面前,毫不猶豫地揭她的傷疤。多麼廉價的歉意,就連一塊錢的小麵包都買不起。
“你們要敘舊的話,麻煩出去。我很累了,想休息。”郭了了疲憊地把最後一點力氣擠出來,對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