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一個不小心,她就會被
郭了了還沒想完,腳下一滑,連尖叫都來不及,後背就撞了出去。
“小心”鄭景彥眼疾手快伸手想要拉住她,抬眸間,卻忽然凝了臉色,下一秒飛速敞開大衣拔出腰間的槍,動作快得人眼都看不清。
漆黑的槍口筆直對著郭了了,死亡的脈動狂亂,一觸即發。
她這才感覺到背後有人,本能想逃,手卻被抓住了,包在掙扎間掉到了地上,有什麼東西抵上了她的腰“別動。”
乾啞得像是裂開的聲音,甚至都不用多加威脅,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郭了了嚇得心臟都停跳了,哪敢再動,只是身子抑制不住地發顫。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她今年伊始到現在就沒有順利過,之前被人弄個半死剛出院呢,這會又被當成人質用槍抵著。
但明顯這兩者不是同一個等級的
那可是真槍,萬一走火了,或者是惹怒了身後的那個男人,自己可是會血濺當場的啊
他們三人所處的地方正好是個盲區,所以鄭景彥才會毫不猶豫地拔槍,他的眸光像是經過冰水淬過一樣,所過之處彷彿都能聽見凍結的清晰聲響,“把人放了,你跑不掉的。”
“鄭警官,你覺得這種威脅對我會有用麼嗯”男人把槍抬高,按在郭了了的太陽穴上,還用力頂了一頂,冰冷的金屬質感逼仄而來,嚇得她雙腿發軟幾欲癱倒,她這會已經只會進氣不會出氣了,彷彿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一般。
“你別亂來。”鄭景彥沉著地向前一步,他的槍法很準,一擊斃命不在話下。只是,對方並不是普通的小混混,在他開槍的同時,郭了了肯定活不了。
“怎麼,鄭警官,你怕了怕了就把槍丟過來,我不喜歡被人拿那玩樣對著。”
郭了了的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連忙給鄭景彥使眼色:不要啊卻沒想他竟然乖乖地蹲下身子,瀟灑地將槍推了出去。男人冷笑出聲,一腳踩住,然後狠狠踢了出去。
絕望已經不足以形容郭了了此刻的心情了,她連白眼都翻不動了。
用不用這樣子啊,這是現實生活,又不是電視劇你可是警司,這麼聽犯人的話幹嘛這種時候你就應該英勇地跑上來左勾拳右勾拳再回旋踢把他撂倒啊,把保命的傢伙都丟了,你是準備和我一起當人質麼
沒想到下一秒鄭景彥真的高高舉起雙手,在原地轉了一圈,很冷靜地說:“你看清楚了,我身上現在沒有任何武器。你把她放了,然後挾持我,就可以安全離開這裡。我的下屬不會為難你的。”
郭了了急吸一口氣,低叫:“鄭景彥,你瘋了這樣子的交換有什麼意義”
鄭景彥不答,輕輕搖著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男人的聲音卻是更冷,“鄭警官,你以為我傻你就算手無寸、鐵也有本事打得我吐血,就幾分鐘前發生的事,我的忘性還不至於這麼大。”
原來鄭景彥身上的血腥味,是這麼來的。
“那你想怎麼樣”
“呵,很簡單啊”
他像是有意拖延,一句話開了個頭就沒再往下說了,鄭景彥見他的手緩緩勾住扳機,眉頭緊皺,通訊器的那頭是他的隊員焦急的聲音,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郭了了什麼都沒察覺到,只是屏息想要聽他往下說,卻不料頸間驀地一陣劇痛,男人用槍柄對準她的後頸狠狠一砸,她很快失去了知覺。
“郭了了”看著她的頭無力地垂向一邊,鄭景彥緊張地喚了她一聲,同時也在不知不覺中鬆了一口氣。
他拿郭了了的命在賭,這和拿自己的命來賭是不一樣的。最重要的,是她必須得活著,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你放心,我不會打死她。這個女人還是有點用處的。”男人殘忍地勾起唇角,將手指從扳機處移開,很認真地做了個請的手勢,“鄭警官,我們倆再這麼耗下去也沒什麼意思。看來這會是有必要讓你去見見我的老闆了,他有些話想對你說不是隨便什麼髒水,都能往我們青幫身上潑的,你們重案組這次咬錯人了。”
一個“咬”字,倒把人民警察當成狗來看了。
鄭景彥立刻不屑地反唇相譏,“別說的你們是一等良民一樣。聽你的口氣,那批軍火,青幫還被嫁禍了不成”
“我說是你會相信鄭警官,別試圖套我的話了,請吧。”
男人的槍對著鄭景彥的腦袋,挑釁地抬抬下巴,多“彬彬有禮”的邀請。
鄭景彥剛想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