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快一點卻反而力不從心。我頭一次覺得觀眾席到球場的路這麼漫長。長到我還沒跑到,就已經有另一個人扶起他,站在他身邊。
就差一步,我和許歡逸之間就差一步,只差一個轉身的距離他就可以看見我,看看原地的我是怎樣的無奈焦急,是怎樣的迫切憂慮。可惜他沒有轉身我也沒有上前,從此我們之間,永永遠遠都隔著那一步的距離。
我就站在場外看著那個女孩子扶著許歡逸一步一步向外走,一點一點的走遠。不僅要走出那條路,像是要走出我的整個人生。女孩子個子很矮,很瘦,許歡逸整個人都靠在她身上。兩個人走得很慢但是走得很穩。
理智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喊我停下,但我好像聾了一樣,一步一步往前走,好像我追上去就可以改變什麼一樣,只要我追上去,只要我追上去。
突然被人扯住,我轉過頭看。鄭昀黑著一張臉,看著我。我使勁要掙開,可我越是要掙開他就握得越緊。手腕像是要被捏碎一樣,要放在平時我肯定哇一聲就哭出來了,可現在我不想哭像是非要和自己爭口氣一樣,又倔又不想放棄。
我咬著牙抬起臉瞪著鄭昀,鄭昀看了看我半晌像回過了神一樣,突然鬆開我的手,我收回手,手腕上有一道道顯眼的紅痕。轉身一口氣跑到醫務室。
等到真的站在門口我卻猶豫了,我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呢?那麼不顧一切的想要來這裡,覺得來了就能改變的事情是什麼呢?站在門口那一步邁不出去又不願離開。
正在我下定決心推開那扇門的時候,門突然從裡面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