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桐的心不覺懸緊,當頭棒喝的滋味異常難捱。
無法言語,只有聽維佳佳哽咽著繼續:“你哥不讓我告訴你,家裡人也都不知道,可事情都這麼嚴重了,再瞞著,公司到時候垮了,我們可就傾家蕩產了。桐,你說會不會,會不會是……”
聽著她哭泣,吳桐只覺,淒涼一片。
會是什麼?還會是誰?
除了厲仲謀,還會有誰?
吳宇那邊依舊是報喜不報憂,吳桐聽著哥哥不見一點異樣的語氣,握緊了電話,忽然之間泫然欲泣,卻又偏偏,欲哭無淚。
終於聽不下去,她幾乎是在對著電話吼:“你到底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吳宇沉默良久,一時之間,只有深深的呼吸聲,透過電波,直入她的心。
“……那些人都明說了,是厲氏在整我們,那個男人想要逼我們拿童童去換。”
沒有了偽裝的歡快,他的語氣,只剩頹然。
把家人害的這麼慘的,不是厲仲謀,是她。
是她一時貪心,戀了這個魔鬼;是她一時軟弱,留下了這個孩子……
“哥,對不起。”
“我這邊還能撐一段時間,總之你先贏了官司再說。”
她訂了當天機票返港,童童剛開始來日本,一直鬧著要回去,等真的要走了,又覺玩的還不夠盡興。
吳桐收拾行李時,他就坐在床尾看著,小心翼翼問:“媽咪,我們再多待幾天吧。”
“機票都訂好了。”
……
趕回香港,聯絡林建嶽,對方拒接;在厲氏大樓等,忍受所有人異樣的眼光,依舊見不到厲仲謀的面。
原來,他想要從她的世界消失,竟是如此容易的事,只看他願不願意而已。
她所有動產不動產加起來,也只不過是杯水車薪。那些她曾經薦給吳宇的企業家們,態度180°地變,或對她避而不見,或直接挑明瞭告訴她:厲氏施壓,我們也沒有辦法。
原本還以為厲仲謀沒再出現過,沒再拐著兒子離家,是因為他覺得官司沒有勝算,無奈之下只能放過她——
太天真!
童童忙著派禮物和緊接而來的學校的開課,孩子不受官司的影響,這一點真得感謝厲仲謀。媒體總愛用“隻手遮天”來形容這個男人,難道他就真的能,隻手遮天?
如今一想到他,吳桐不再是抗拒,而是憤恨至極的無力感。
她也不知自己去了厲氏大樓多少次,這次去,依舊是在前臺就被攔下。她頹然走出大樓,坐在外花園長廊上。
陽光刺目,熱天氣,吳桐覺得有點冷。她仰頭望著這高聳入雲的建築。
厲仲謀現在是否正站在高處,俯瞰著她如何走投無路?
無愛承歡15
監護權案在吳桐幾近絕望的日子開庭。
第一次庭審,大批記者在法庭外守候。
吳桐不想引人注目,向佐卻不,高調護著她,在法庭外大方任拍。
她昨晚沒睡好,精神不濟,本戴著墨鏡,向佐卻繳了她的墨鏡,任她雙眼浮腫面對無數鏡頭。
吳桐都能猜到自己被拍的有多醜。
進了等候區,向佐才鬆開她,“怎麼這麼憔悴?”
吳桐還沒出聲回答,不遠處傳來的聲音已經打斷他們:“Mark你還真是高調,這個打扮是來打官司的,還是來參加頒獎盛典的?”
二人聞聲望去。
此番調侃的話,出自厲仲謀代表律師之口。
自然,厲仲謀也站在那裡。
向佐上前打招呼,握了握那律師的手,調笑一句,繼而伸手向厲仲謀。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等候。
厲仲謀低眉看了眼向佐的手,一絲嫌惡劃過眼角。
繼而不再理睬,徑直走過向佐身邊,絲毫不在意自己倨傲的步伐踐踏了誰的尊嚴。
走到吳桐面前,差一點要擦身而過了,“厲仲謀。”她叫住他。
厲仲謀停下腳步。
從某些角度看,厲仲謀的舉動和向佐的,隱約有幾分相似。
比如,都喜歡像他現在這樣,看著吳桐的眼睛,淡淡地笑,淡淡地說:“吳小姐今天的精神好像很不好?”
不理他的嘲弄:“我想跟你談談我哥的事。”
聞言,厲仲謀極細緻地低頭看她。這個女人纖長的睫毛細細顫著,垂下的眼睫在白皙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