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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吳桐的心不覺懸緊,當頭棒喝的滋味異常難捱。

無法言語,只有聽維佳佳哽咽著繼續:“你哥不讓我告訴你,家裡人也都不知道,可事情都這麼嚴重了,再瞞著,公司到時候垮了,我們可就傾家蕩產了。桐,你說會不會,會不會是……”

聽著她哭泣,吳桐只覺,淒涼一片。

會是什麼?還會是誰?

除了厲仲謀,還會有誰?

吳宇那邊依舊是報喜不報憂,吳桐聽著哥哥不見一點異樣的語氣,握緊了電話,忽然之間泫然欲泣,卻又偏偏,欲哭無淚。

終於聽不下去,她幾乎是在對著電話吼:“你到底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吳宇沉默良久,一時之間,只有深深的呼吸聲,透過電波,直入她的心。

“……那些人都明說了,是厲氏在整我們,那個男人想要逼我們拿童童去換。”

沒有了偽裝的歡快,他的語氣,只剩頹然。

把家人害的這麼慘的,不是厲仲謀,是她。

是她一時貪心,戀了這個魔鬼;是她一時軟弱,留下了這個孩子……

“哥,對不起。”

“我這邊還能撐一段時間,總之你先贏了官司再說。”

她訂了當天機票返港,童童剛開始來日本,一直鬧著要回去,等真的要走了,又覺玩的還不夠盡興。

吳桐收拾行李時,他就坐在床尾看著,小心翼翼問:“媽咪,我們再多待幾天吧。”

“機票都訂好了。”

……

趕回香港,聯絡林建嶽,對方拒接;在厲氏大樓等,忍受所有人異樣的眼光,依舊見不到厲仲謀的面。

原來,他想要從她的世界消失,竟是如此容易的事,只看他願不願意而已。

她所有動產不動產加起來,也只不過是杯水車薪。那些她曾經薦給吳宇的企業家們,態度180°地變,或對她避而不見,或直接挑明瞭告訴她:厲氏施壓,我們也沒有辦法。

原本還以為厲仲謀沒再出現過,沒再拐著兒子離家,是因為他覺得官司沒有勝算,無奈之下只能放過她——

太天真!

童童忙著派禮物和緊接而來的學校的開課,孩子不受官司的影響,這一點真得感謝厲仲謀。媒體總愛用“隻手遮天”來形容這個男人,難道他就真的能,隻手遮天?

如今一想到他,吳桐不再是抗拒,而是憤恨至極的無力感。

她也不知自己去了厲氏大樓多少次,這次去,依舊是在前臺就被攔下。她頹然走出大樓,坐在外花園長廊上。

陽光刺目,熱天氣,吳桐覺得有點冷。她仰頭望著這高聳入雲的建築。

厲仲謀現在是否正站在高處,俯瞰著她如何走投無路?

無愛承歡15

監護權案在吳桐幾近絕望的日子開庭。

第一次庭審,大批記者在法庭外守候。

吳桐不想引人注目,向佐卻不,高調護著她,在法庭外大方任拍。

她昨晚沒睡好,精神不濟,本戴著墨鏡,向佐卻繳了她的墨鏡,任她雙眼浮腫面對無數鏡頭。

吳桐都能猜到自己被拍的有多醜。

進了等候區,向佐才鬆開她,“怎麼這麼憔悴?”

吳桐還沒出聲回答,不遠處傳來的聲音已經打斷他們:“Mark你還真是高調,這個打扮是來打官司的,還是來參加頒獎盛典的?”

二人聞聲望去。

此番調侃的話,出自厲仲謀代表律師之口。

自然,厲仲謀也站在那裡。

向佐上前打招呼,握了握那律師的手,調笑一句,繼而伸手向厲仲謀。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等候。

厲仲謀低眉看了眼向佐的手,一絲嫌惡劃過眼角。

繼而不再理睬,徑直走過向佐身邊,絲毫不在意自己倨傲的步伐踐踏了誰的尊嚴。

走到吳桐面前,差一點要擦身而過了,“厲仲謀。”她叫住他。

厲仲謀停下腳步。

從某些角度看,厲仲謀的舉動和向佐的,隱約有幾分相似。

比如,都喜歡像他現在這樣,看著吳桐的眼睛,淡淡地笑,淡淡地說:“吳小姐今天的精神好像很不好?”

不理他的嘲弄:“我想跟你談談我哥的事。”

聞言,厲仲謀極細緻地低頭看她。這個女人纖長的睫毛細細顫著,垂下的眼睫在白皙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