愫芬,心裡更是有氣,眼睛看著對方,心裡直冒火,心想我把女兒養育這麼大容易嗎,你們不說點好聽的也罷,竟還敢來硬的,下最後通牒,要知道你們這是來替兒子求婚的,而不是來買我女兒,即使是買還得問問我們願不願意賣呢,更何況我們的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怎麼能允許你們到我家裡來這麼放肆地談論這樣的話題?於是不等丈夫說話,她就搶先接過了話頭:
“親家,我覺得你們這樣來談論這個話題不太合適。對於這件事,我覺得應該這樣來看啊,雷荔呢,不錯,她是已經二十六歲了,但我女兒可不是說已經到了嫁不出去的份上了,自從我們家搬到縣城裡來,上門來給她提親的人就沒斷過,都是我們雷荔沒看中別人,從來就沒有別人沒看中過我們雷荔的。嗯,怎麼說呢,你們已經知道我倆的想法了,今天還來提讓她倆結婚的事,而且一開口就把時間給定死了,弄得我們兩口子都不知該怎麼表態了。我們要是說不同意呢,很顯然這是在駁親家您的面子,要說同意呢,我們還真沒想讓這倆孩子這麼早就結婚,怎麼著也得讓他們再處個三兩個月的,相互再瞭解瞭解。親家,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她這後一句話是衝著許桂蘭說的。
老頭子把話說得很明瞭,意思表達得也對,許桂蘭本來不想再說什麼,可見雷愫芬把槍口對準了自己,她只好清了清嗓子,略微思索了一下,披掛上陣了:“是,雷老師,我覺得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剛開始我聽到洪光說他要和雷荔在一個月之內結婚,我也覺得也有點突然,本來我們也同意你們倆的意見,不想讓他們馬上就結,畢竟才處了不到四個月,雙方相互瞭解得怎麼樣都還不知道呢,是不是?可我兒子非堅持說一定要在一個月之內結婚,把我和他爸爸弄得也是稀裡糊塗,我倆也弄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問原因這個孩子他也不說,就是一口咬定非要在一個月內結婚不可,所以我們夫妻倆也就只好厚著臉皮來了。對於這個事,我覺得咱們還是聽孩子們的沒錯,你想啊,他提出要一個月內結婚就一定有要一個月內結婚的道理,再說,早結幾天,晚結幾天,終歸也不差那麼三兩個月,只要孩子們願意,什麼時間辦還不都是一回事?話,說歸說,事,該辦還得辦,雷老師,康老師,你們覺得我說得有沒道理?”
雖說是沒當過老師,也沒有什麼大文化,可許桂蘭講起大道理來卻有板有眼,絲毫不遜色於雷愫芬。不卑不亢的一席話,倒叫當了一輩子老師的雷愫芬不知如何作答是好。但她還是不能同意親家的意見,尤其是對她那句“他提出要一個月內結婚就一定有要一個月內結婚的道理”的話很是反感,她覺得親家母說這些話好像有意是為了要證實什麼,或者說她這是有意要向她點明什麼,才這麼說的。我女兒有什麼問題?難道是我女兒逼迫你兒子這麼做的嗎?這不明明是在侮辱我女兒的清白嘛!她本心想要狠狠回敬給親家母兩句有力量的話,可做了一輩子老師的她斯文慣了,一時沒法撕破臉皮來撒潑,只好把目光移到了丈夫臉上,希望他能出面幫自己一下。
康文,這個教了一輩子書的中學教師,當然不是白給的。他完全聽明白了親家母的話外之音,知道若再僵持下去,他們夫妻倆的面子將要不保,他後悔自己太粗心大意,沒能在田雨婷上次來家提這件事的時候,徵求一下女兒雷荔的意見,現在雷荔又不在家,沒法直接詢問她的想法。怎麼辦好呢?沉吟了片刻,他把目光轉到了未來姑爺顧洪光身上,他要爭取讓他給個臺階:“洪光,你跟雷荔倆都商量好了嗎?一定要在,呃,我是說,你一定要現在就結婚嗎?”他艱難地避開了那“一個月之內”的時限,因為他隱隱約約覺察到這“一個月之內”的說法裡面一定有什麼隱情,而且這個隱情是對他們老康家不利的。
“是的,這是雷荔和我……我們倆人商定好的,我們倆都想盡快把這件事給辦了,要在一個月之內。”
顧洪光明白,他這樣回答一定會惹惱未來的老丈人,但他更明白這是他和康雷荔唯一的一次機會,這次要是再談不妥,以後就更沒法提了。他沒有別的選擇,必須在今天把這件事給辦明白了,給康雷荔一個交待,否則他將再無法面對她。臨來之前他就給自己鼓足了勇氣,不論困難有多大,他也要把事情辦成,爭取未來的岳父母大人同意他們一月之內結婚,他不能讓自己這五天來的努力付諸東流。所以,顧不得細想,他張口就作了這樣的回答。
給未來女婿一個說話的機會,是康文的一個策略,他的本意是想借顧洪光的口來為自己女兒開脫,以此證明這事與女兒雷荔無關。可是當顧洪光的這些話一說出口,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