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現在就告訴我吧!他到底是誰?”
“這……我不是說了,日後再告訴你,我想你也累了,咱們改天再聊吧!你快去歇息,嗯?”
曲袖風這個人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雖然金豐在已有多年不見寶貝女兒,但是光憑今天短暫的相處,他已確信她倔強的性子一點都沒變,這事對她說了肯定沒好處。
“爹……”金可兒見爹爹如此逃避,更覺得事有蹊蹺。
“好了,我的寶貝女兒,快去歇息吧!”金豐在趕緊起身拍拍她的肩,並命人請來長嫂。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是我原來的房間吧?”爹明明就是有意瞞她,然而他愈是不說只會讓她更好奇。
“沒錯,就是你原來的房間,柳伯還特地佈置了下,你快去看看喜不喜歡?如果哪裡不滿意可以告訴柳伯,他會依你的需要改過來。”金豐在寵愛的說道。
“好的爹,我會去看看的,那我過去了。”朝金豐在微微一笑之後,金可兒隨即離開大廳,回到自己的房間。
然而當她走進房間一瞧,望著檜木床的帳幔、壁上的珠串繡畫,還有擱在角落的繡架、案上的針黹,一雙柳眉已忍不住蹙起。
“柳伯……柳伯……”她來到門外,揚聲喊道。
不一會兒管家柳伯來了,他見小姐臉上表情微慍,提心吊膽地問道:“小姐怎麼了?是不是對這房間的擺設有什麼不滿?”
“實在是和我的喜好差很多,把帳幔還有壁飾都拿掉,替我釘個上好木櫃,我要放上醫書。”她看著房間,一一指點著。
“這……這樣會不會太單調了?”柳伯以為小姐長大了會改變,會和大部分的姑娘一樣喜歡美麗的飾品與擺設,卻沒想到她和以前一樣,一點兒也沒變!
“不會,除了必要的東西之外,其它我全不要。”金可兒非常認真的強調道。
“這……是的,小的立刻派人來處理。”柳伯這下還真沒轍了。
走出房間,柳伯突然止住步子,“對了,我見過袖風那小子的木工,做得非常棒,何不讓他替小姐釘個木櫃呢?也省得我再去外頭找木工。”
主意一定,柳伯便直接往府邸後方走去——
正在後面柴房外劈柴的曲袖風在聽了柳伯的吩咐之後,便帶著木尺前往金可兒的閨房。
“小姐,我是曲袖風。”他在門外以平靜的語氣問道:“我來丈量你要的書櫃的尺寸,能否請小姐出來一下?”
“曲袖風!”待在屋裡翻著醫書的金可兒聞聲一愣,隨即想起他不就是剛剛在大廳內不苟言笑又冷漠狂妄的下人嗎?
雖然很想將他攆走,但為了看看他有何本事,她改變了主意。
“進來吧!”她懶洋洋的回道。
“還是請小姐出來,我才好進去。”他堅持己見。
金可兒輕輕一哼,走到門邊將門開啟,望著眼前這個怎麼看都不順眼的男人,“你的意思是這大熱天的,還得讓我在屋外等?”
“外頭比屋內涼爽,若你無法接受南方的氣候,我建議你還是到亭子坐坐會舒服些。”他發自內心說道。
“我偏不,我才剛回府,就喜歡待在自己的房間。”她彎起漂亮的嘴角,故意試探他,“那你進來就好。”
“如此不合禮教,那我等小姐去膳房用膳時再過來吧!”曲袖風朝她點點頭便準備離去。
“你給我站住!”瞧他直到現在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金可兒聽了氣結,“我讓你走了嗎?”
“敢問小姐還有何吩咐?”他的眸子始終平視前方,聰穎的金可兒卻完全無法從他那對爍亮的瞳心中看出他有絲毫的謙卑之意。
“知不知道,你一點兒都不配做金府的下人?”看不下去了,金可兒忿忿地道。
曲袖風眯起雙眸,“別忘了男女授受不親,小姐可以不顧名聲,但我不能不顧及小姐的名聲。”
“你──你以為我——”簡直太過分了,“好,你記住,我一定要叫我爹趕你出府。”
“老爺不會的。”他輕鎖眉心,語氣是肯定的,“如果沒有別的事,我還有其它事得去做。”
“不對,你為何如此肯定我爹不會趕你走,而你居然敢回我嘴?”金可兒走出房間擋住他的去路,冷冷盯著他堅決的表情。
站在他面前定睛一瞧,她才發現他很高大,五官端正、眼神炯利、鼻樑挺直,唇則是看似寡情的薄,這樣的男人為何會在他們府邸當差,而且還一副傲視群倫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