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就同歸於盡！”

馮程程聞之變色，第一時間橫在夏寧遠跟前，她展開雙臂，像護小雞似的護住他，又勸導：“晶晶，你別做傻事。”

“這都是你逼我的！”她說，“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已經有了有成哥的骨肉了，我不能沒有他，我更不能聽你的去勾引——”

“別說了！”馮程程打斷她的話，晶晶卻怪異地笑了起來，隨即變臉，怒視馮程程道：“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

晶晶隨之轉頭，又對著夏寧遠說：“在你跟前的這個女人，讓你想盡辦法要見的女人，她就是破壞你家庭幸福的壞女人！是她指使我去你家勾引你爸爸的，她還要我不折手段懷上你爸爸的孩子，可是你爸爸不是那樣的人，他一直把我當作親人看待，還說我很像他的一個女兒……”

晶晶淚如雨下，一遍遍地摩挲著自己的肚子，馮程程趁她分神之際，一個箭步衝上前奪走了她手上的瓶子，爭搶當中，她使力推了晶晶一把，晶晶一個不穩，跌倒在地，護著肚子發出尖銳的哀嚎，“好痛——我肚子好痛——”

馮程程愣愣地站在原地，瞪圓了眼望著地面上猩紅的血跡，大氣不敢喘一個，她失神地倒退，瓶子從她手中滑落，打破了，沒有刺鼻的氣味，只在地上暈開，從石子縫裡蜿蜒的流下，地上一片陰溼。

瓶子裡的是水。

夏寧遠回神過來，急忙上前扶起了晶晶，她口中喃喃，“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

夏寧遠不停地安慰，將晶晶打橫抱起，又扭頭喝馮程程，“還不快來幫忙！”

夏寧遠跑遠了，馮程程才回了魂跟上，坐在車裡她死死下著嘴皮，看著晶晶煞白的臉，心裡默默祈禱，一定要母子平安。

夏寧遠驅車高速行駛，路燈照進車內，一會兒又熄滅，車內陷入一片黑暗，馮程程死死地環住晶晶，予以她安全感，她則掐緊了馮程程的手臂，以宣洩疼痛。由於他們所在郊區，約莫過了半小時才到達附近的醫院，夏寧遠抱著晶晶衝進了醫院，她緊緊跟在其後。

寧靜的醫院裡，充斥著夏寧遠的咆哮聲，醫院的燈光忽暗忽明，馮程程望向走廊的盡頭，那裡的黑暗讓她一陣的暈眩，她扶額輕輕閉上眼，又叉開腳站定，但暈眩感沒有離開，她仰頭看著屋頂閃爍跳躍的燈光，終於翻了翻眼，垂直倒下。

是黑暗，是無邊無盡的黑暗。

她靜靜地躺著，不肯醒來。

她是個罪人，是個人見人厭的壞女人，她不僅害死了自己的爸爸，還害死了自己的孩子，現在，她甚至連別人的孩子，也沒放過……

可，老天，為什麼還不帶走她，她手上沾滿了鮮血，她是個罪人。

程程……要做個豁達的孩子。

馮程程……你這個壞女人。

馮程程……還我孩子！

毫無預兆地睜開眼，馮程程腦海中留下一個殘缺的影像，是晶晶滿眼的仇恨。

她猛的坐了起來，匆匆下床，也忘了穿鞋，跑到護士站詢問，此時，天已大亮。

在得知了晶晶的病房，馮程程小跑著尋找，終於在窗邊的病房前停下，她輕呼著氣站在門前，夏寧遠正在照護晶晶，她突然退卻，移步到門邊靠牆站著，她在害怕，害怕晶晶真的向她索命。

馮程程開始急促地呼吸，揪緊了褲管，她又仰頭大口地呼氣，像做錯事的孩子，正醞釀著怎麼向事主道歉。

可是，這樣的事，別人會原諒嗎？

她都一直沒有原諒，別人會原諒嗎？

馮程程喪氣地倒在牆壁上，低頭死盯著自己的腳尖，艱難地抬腳，她想往裡走，可大腦卻驅使著雙腳往相反的方向前行，她深埋著頭，每走一步都心如刀絞，終於，她還是做了逃兵。

忘了看前方的路，馮程程結結實實地撞到一堵肉牆，她回退兩步，差點倒地，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頭頂有人發聲，柔和的音色，“小心。”

馮程程循聲望去，居然是韓子非，她再看向肉牆，那風塵僕僕的人，不是許維又是誰。

正當馮程程詫異他們怎麼會在這裡，她又聽到了夏寧遠的怒吼，“放開她！”

夏寧遠從韓子非手裡搶過馮程程，把她護在身後，喝道：“你們快滾！”扭頭，他又對著馮程程痛苦地說：“我不會讓他們帶走你的，不會……永遠不會……”

“我不會跟他們走的，但請你放我回去，我真的還有很多事沒做，做完了，一定來找你。”

聞訊，夏寧遠把馮程程護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