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認敗一揖,不道一聲,退回佇列。
月靈風朗聲道,“四位還要比試下去麼?”
四個黑衣人相顧淑豔,突然同時向月靈風撲來,無端已擺成陣勢。月靈風極速反應,但四人齊攻,此起彼落,縱使月靈風再如何身法奇妙,畢竟不能一時窺破陣眼。
四人陣以為首的黑衣人為核心,攻勢綿密,尤其為首的黑衣人本身實力似已與月靈風不相上下,月靈風去攻四人陣弱點,眼看要制住一個卻不得不中斷回身卸去背後或側翼的攻擊。如此一陣,月靈風頓感壓力。
冷花兒三人見狀都跳入陣中助戰。但說來也怪,在為首的黑衣人帶領下,四名黑衣人配合得更見默契,巧妙變幻陣形,以四對一或以四對二,戰局頓入僵持。
月靈風和褚師鈴無法窺破陣眼,同時跳出戰陣,皇甫飛卿跟著也跳出來。
陣裡只留下冷花兒一人。
冷花兒全神貫注,左拍右擋,其他三名黑衣人頗見顧慮,奈何為首之人的掌勁竟能與冷花兒的掌勁勢均力敵,冷花兒拳腳上的功夫確實勝過月靈風,卻亦感吃力。
冷花兒越戰越酣,卻也越惱其餘三人擾戰,害自己不能與為首之人單戰。發惱之餘,又脫不開身,猛地放開喉嚨喊道,“喂,你們站在那裡做什麼?”
皇甫飛卿聞言一動,急急殺入。
四名黑衣人未卜先知似的化開陣形,其中兩人甫一化出,不料皇甫飛卿卻突然折回,迎上來的卻換成了月靈風和褚師鈴。
化出陣形的兩名黑衣人雖始料未及,但反應還算急速,欲回四人陣中,卻見皇甫飛卿雙手連斬而來,劈斷黑衣人迴路。
陣勢頓時被破,形成二對二的局面。
陣勢既破,冷花兒抓住為首的黑衣人纏鬥,兩人你來我往,酣戰不休。
眼見其他三人招架乏力,為首的黑衣人賣了個破綻,逃出糾纏,急喊了一聲“停”,八人便都停手。
為首的黑衣人帶領其餘三名黑衣人讓出道路,並道,“任務既成,請!”
月靈風道,“如何任務已成?”
為首的黑衣人道,“我等奉命阻攔,勢竟全功,但不在以死相搏,現敗下陣來,任務至此,便算結了。”
此是實話。
若四人以死相搏,所欲殺傷,方才陣勢未破時,冷花兒不免要捱上一些拳腳,倘不論傷勢如何,卻是不能善罷了。而彼時四人只取冷花兒周身要穴,在規則中取勝。
月靈風四人既知黑衣人忠心為主,想要問出些緣由,必定是不能了。如此便不多問,飄然離去。
走開幾里地,見四下無人,冷花兒道,“那個人言語之間頗見風度,不似奸詐之徒。就不知這裡頭有何玄機?哎呀,頭疼!”
褚師鈴三人也想不清楚。
皇甫飛卿笑道,“這種絞盡腦汁都想不透的問題就暫且放在一邊吧!待到柳暗花明的時候,自然知道。”
冷花兒哈哈一笑,應道,“嗯,小飛卿說得極對!”
皇甫飛卿卻又道,“不過話說回來,慕容先生既有‘初六之樽’,為何非要找齊九隻夜光杯合為‘九五之尊’?難道這‘九五之尊’藏有什麼秘密?”
冷花兒便思索起來。
褚師鈴則笑而不語。
月靈風看著沉思的兩人,一時忍俊不禁,戲道,“卿兒,老酒鬼,都不要想了。我們取得另外三隻夜光杯後再細細思索。”
皇甫飛卿略略尷尬道,“我沒有想。”
冷花兒忽道,“那個人真有兩下子,連我一時也奈何不了他。嘖嘖,回頭有機會還得切磋切磋。”
月靈風笑道,“那你要時時注意咯。”
冷花兒浮想聯翩,看似灑脫道,“也不是非要再打一次。”
鈴月花卿四人徑直拜訪洗水山莊,南宮龍鳳又會俠義,欣喜不已,接風洗塵,暢敘舊為尊,不在話下。
鈴月花卿四人直言來意,得知原委,南宮龍鳳不說二話,親自帶人入密室,將夜光杯交給月靈風。
四人謝過,褚師鈴又道,“整個事件並不明朗,慕容先生要這三隻夜光杯或有用處,日後定當原物奉回。”
南宮龍鳳朗聲笑道,“老夫不想這三隻杯子竟有今日之用,沉潛多年,也是它們出去透透氣的時候了。四位放開手腳,江晏湖清,老夫也當同慶。”
褚師鈴道,“自當全力施為。”
拜別南宮龍鳳,鈴月花卿四人不刻逗留,趕回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