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無其他。
發洩完一次的男人,見她噙著淚,面無表情地盯著肩頭的傷口久久未動,憐惜之心油然而生。他一手摟過她的腰,一手放在她膝蓋後側,把她抱起,放到床上。
“你為什麼咬我?”她平靜地問。
他跪在她腿間,檢查她的入口,確定沒有撕裂後,抬頭,看著她窘迫的臉,笑說:“給你做個記號,以後你就是隻我屬於我的東西。”
她坐起身,拉過被子蓋住他們□的身體,坐到他面前,撫摸他左肩的傷疤,歪著頭說:“那麼,你又是屬於誰的東西呢?”
他轉頭,從她的指縫中看著那塊談不上好看或是醜陋的疤痕,傷痛從他的眼內一閃而過。他拉過她的手,把她推倒在床上,吻著她,到達她,輕聲對她說:“我准許你,暫時擁有我。”
十美元人生(三)
清晨,陽光替房間開了燈。
一縷橘黃的光線打在唐一路的額頭,他睜開眼,看到陌生的房間,聞到陌生的味道,還有陌生的溫暖。
白可枕在他手臂上,酣然而睡,頭埋在他胸口。他略微低頭,看到她的發頂的旋和她小巧的鼻尖。下身的溫暖提醒他,他仍然深埋在她體內。
想到昨夜的情潮翻湧,他帶著她一次又一次登頂,最後,她叫不出聲來,只剩下嚶嚶哭泣。
他太粗暴了。或許是長期為了別人的慾望而演,他自身又太過剋制,衝動一旦爆發就是洶湧而來,像一個淘珠的人,找到一顆貝殼,飢渴地撕扯殼裡的柔嫩,直到找到那顆尋覓多時的珍珠。
他食指的指尖輕點她的鼻頭,涼的像冰一樣。他已經非常習慣西部寒冷的天氣,可是對她來說,這個地方確實太冷了。被子也不算厚,上面有□過後的味道,但仍然殘留著陽光的香味。
在他細微的騷擾下,白可呻吟了一聲,手臂探出被子外,緊緊環住他,臉更深地埋進他的胸口。
他看著她手臂上的青紫痕跡,在她幾乎透明的面板上,觸目驚心。一整晚的赤身相對,他竟沒有好好看過她的身體。他拉開被子的一角,把她的頭髮輕輕壓進自己的下巴里,順著她的背看到她的小腿。
她的身材算不上多好,在白人眼裡就是個還在發育的女孩子。
但她面板很美,毛孔幾不可見,只在被他吸允過的地方留下點點血粒。標準的亞洲黃的顏色,就像是……像是某種果仁的表皮,包裹著棉彈的嫩肉。
她的腿合攏後會在大腿中間,膝蓋內以及腳踝處留下細微縫隙,若有如無的性感,小性感。
也許在某些人開來,她真是美得不可思議。
他居然是第一個欣賞到這種“不可思議”的人。這讓他高興。
胸口微微地癢,是她的睫毛在騷動。酣睡的人悄然醒來,睜著眼,看著他的乳珠發愣。他耐心地等著她回憶起昨天的事,直到她抬起頭看他。她的眼睛裡有細細的血絲。
這樣看,她的眼睛比平時大了些,下巴尖細,顴骨上有淡淡的紅暈。她的嘴唇,上下的唇瓣幾乎一樣的厚度,很少見,可是放在她的臉上,很漂亮。
他第一次覺得她漂亮,在斑駁的陽光中,在他厭惡的狹小陰冷的地下室,一個氤氳著曖昧氣味的早晨。
“滿意嗎?”他抽出枕在她頭下的手臂,支住頭,側著身問道。被子隨著他的動作被撐起,一低頭就把她□的身軀盡收眼底。
她沒有回答,侷促地把被子拉高到肩膀,掩住身體。驚覺他還在她體內,越發窘迫。他看到她的睫毛在陽光下不停閃動,從鼻子裡發出笑聲,緩緩從她體內退出來。
已經有些乾澀,他退出來時,她疼得皺起眉頭。
他現在還不想起身,她由於害羞也不敢動,兩個人相擁在床上靜靜躺著。她露在外面的面板因為冷,起了雞皮疙瘩,他看到,把她往懷裡拉了拉,他們的身體完全契合在一起。
他滿足地嘆了口氣問:“你為什麼喜歡我?”一開始,他以為她是為了錢,後來以為是為了性。昨晚過後,他確定她不是。憑直覺。
“你曾經給了我十美元。”她答道,說的順口,像是已經唸了很多遍了。
“什麼十美元?”他問。
“就是……”她欲言又止,忽然起身,不敢看他,伸手夠了地上的衣服裹在身上,下床在書桌裡一頓翻找。最後從抽屜深處摸出一個盒子,她開啟盒子,拿出一張疊得非常工整的十美元鈔票,躺回床上,忍著害羞重回他懷抱裡說:“就是這張十美元,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