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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今天的她和以往不太一樣。以前她總是站的直直的,又不是軍訓,不知道她站那麼筆直做什麼。但是今天,她裹著厚厚的衣服,歪著身子靠在牆上,像一團鬆軟的棉花。

“你在幹什麼?”

同伴在他耳邊提醒。按照預定的步驟,他現在應該開始呻吟了。

所有的燈光都彙集到他的身上,臺下一片黑暗。但是他知道,她在看。他從跪趴的姿勢轉成半跪。同伴開始用鐵鏈捆綁他的雙手,脖子被套上項圈,連著項圈的鐵鏈被同伴握在手裡。同伴走到他後方,把鐵鏈一圈圈纏上他的脖子。

雙腿被極力拉伸,□的□充分暴露在觀眾們的視線下。

包裹著絨布的鞭子在他身上落下,不疼,卻完全激不起他的性慾。他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是怎麼了,已經過了預定的5分鐘卻還是達不到□。突然,他抬起頭,向白可的方向望去。

她蒼白的臉,她呻吟般的歌聲,她的嘴唇在他耳上蠕動的感覺一一閃過腦際。

他說:“再跟著我我就□你!”

她說:“好啊。”

電流從他的小腹升騰到腦際,極樂的快感迅速在盆腔裡擴散,激射。噴發過後,冰冷的□落到雙囊之間,他緊繃的身體得到釋放,迅速癱軟下來。

充盈在下身的血液還沒來得及迴轉到腦部,他感到聽力瞬間消失,眼前那五彩的燈光把他帶進德克薩斯州長滿各色野花的草原上。陽光明媚,微風騷動他的頭髮,藍色羽扇豆的香味停留在指尖久久不散。

“Black Dahlia!Black Dahlia!Black Dahlia!”

嘈雜的歡呼聲把他拽出幻境,聽力很快恢復,鮮花剎那凋謝,眼前所見的只有黑色的屋頂和俗豔的彩燈。

臺下的燈光亮起。汙穢的人群中,他一眼就找到了她。她,白可,讓他想起了藍色小野花的女人。

鐵籠撤下,冰冷的鏈子被移開。今天的表演結束了。

肉身與靈魂

她走出俱樂部,撲面的寒風吹來。還在低燒著,耳朵仿若被人輕柔捂住,把四周的聲音隔開很遠。

俱樂部門前的雪被掃堆在兩側,雪的底部汙濁骯髒,還混著飄落的腐爛的葉子。她仔細搜尋著那些落葉的屍體,不敢懈怠,似乎在躲避什麼,躲避一不留心就會竄上腦中的他的掙扎、他的呻吟。心疼。

走到路盡頭,她忽然停下來,四處張望,像個隨時準備惡作劇的孩子。她搓了搓凍僵的手,戴上外套的帽子,從路中間小跑至邊上,半蹲下來,輕盈一躍,咯吱一聲落到雪上。

“呵呵。”她笑著,在雪上來來回回按腳印。回頭看時,腳印密密麻麻鋪了一地,拼成了五角星的形狀。

恍惚間,一種悲慼的感覺突然而至,她整個人倦怠無力到無法支撐身體,雙手抱在胸前,失去重心,猛地跪倒。

腳下的地面在輕輕晃動著,變成一條船。

海面突然飄起大雪,她的船前行緩慢,一下午的功夫就被染成白色。船艙擠滿了人,她和媽媽只能待著甲板上靠貨倉的地方。十幾個人零零散散地坐在她們身旁,她已經記不清他們的面容了。

那時,她只知道他們要去美國。而美國,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是個很美的國家。童話故事裡,這樣的國家通常都在非常遙遠的地方。她們已經走了快一個月。

兩天沒有吃飯,媽媽說她們的錢用完了。美國很快就到,很快,她們就不會再挨餓受凍。

那場雪彷彿就是來給她們傳達喜訊的,一直不停的下啊。轉眼就在甲板上積了厚厚的一層。她提起裙子興奮地在雪上跑,按下自己小小的腳印。船上就她一個孩子,她孤獨了好久,老天爺終於聽到她的期盼,給她送來歡樂。

可是這歡樂沒有持續多久,她從船頭回來的時候,媽媽不見了。

她焦急地詢問周圍的人,他們都用奇異的目光看著她,不說話。貨倉的門突然被開啟,走出幾個陌生的男人,她受到驚嚇,急忙躲到大人們身後。等他們走遠,她靈光一閃,推開沒有關嚴的貨倉大門。

至今她都不知道那裡面裝的是些什麼,味道很糟,類似腐敗變質的橘子,帶著股酒味。她遲疑了很久才試探性的往裡走了三步。是三步,她記得那麼清楚。她的媽媽就躺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全身□。血跡有如爬蟲,在她嘴角邊上,小腹四周,大腿根部,遊移。

媽媽的每一次呼吸都會帶動胸部輕顫,看到她進來,她微微抬起手,把壓在身下已經撕爛的衣服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