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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子的粗線外套,下身是當時流行的朋克亮皮褲子。他是她見過的最適合黑色的人。

對上她讚歎的目光,他一伸手把她勾進懷裡親了一口說:“晚上回來再好好疼疼你。”

朝她扔了個飛吻,在她臉紅的注視下,他笑著關上門。

旋轉樓梯在腳下延伸出一個漂亮的弧線,他站在自家的門前,看著窗外的星光,邁不開步子。

今天,就是今天,他讓一個女人進入了他的生活。他被陌生的幸福的疼痛衝擊著,在她面前極力表現得輕鬆,卻還是掩飾不住不安。這是愛,這是愛,他一直這麼提醒自己。他得到愛了,然後呢?他要去守護她。

愛上一個人不難,難的是如何守護住這份愛,難的是在他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偏執佔有慾下,那個人能心甘情願讓他守護。

他在臺階上坐下來,抬頭,對著空氣吐出一口白霧。他的身後,是他的家和他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像是被這種幸福壓的透不過氣。有種剛剛進行了一場戰鬥後的無力。

樓道里非常安靜,他有充分的空間埋頭積聚力氣以及消化各種複雜的感情。可想得越是深入,越是理不清。

上班的時間就快到了,他看了一眼身後的門,用額頭輕輕抵著,像抵著門裡的人的胸口。好吧,這是屬於他的幸福,他認了,誰也別想拿走。

屋外的星光比從視窗望出去的還要燦爛,他哼著中國歡快的老歌,兩步並做一步來到工作的地方。

這地下的奇特空間裡,他要做的就是用自身的魅力挑起他人的□,每天如此,將近一年。

“路,你今天看上去特別高興。”一個濃妝的漂亮女人走過來搭上他的肩膀。

他不動聲色的離遠她幾步說:“有錢賺當然高興。”

女人識趣地走開。

他擦了擦肩膀,想擦去濃重的香水味。手裡的動作忽然停下來,他看著肩膀,發現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從前他根本不在乎這些細節,只要他高興,不管是男人女人,怎麼玩都行。什麼出淤泥而不染,什麼潔身自好,在他看來都是立牌坊的虛偽。他最擅長的就是揮霍自身的魅力,贏得他想要的一切。在身世的重壓下,他最好的結局就是縱慾而死。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路,你在想什麼?”沙克問。今天又是他們同場。

“我在想……一次□多久才會讓女人滿意。”他玩世不恭地敷衍道。

“哈,”沙克怪笑一聲說,“不是有個女人只看到你脫了衣服就□了嗎?從此你就一炮而紅了,你怎麼……”

“沙克,你考慮過要安定下來嗎?”他突然問。

“我?”沙克看了他一眼說,“我賺夠錢就回俄國。”

“你是俄國人?”

“是,呵呵,很驚訝我一點口音都沒有吧。為了在美國生存我可是想盡了一切辦法,不過到現在才發現,美國雖好,終究不是屬於我的地方。”

沙克揚手,把口紅扔進對面的化妝箱裡。“上場吧。”他說。

沒有白可在夜晚,他的舞跳得索然無味。他惦記著她,不知道她在家裡做什麼,會不會不習慣。

舞畢,莉莉絲按例拿來裝著酬勞的信封給他。他想起白可的事,對莉莉絲說:“我來幫白可辭職,她以後不在這裡幹了。”

莉莉絲揚起眉說:“真的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他聳肩:“我喜歡她,我打算和她過日子。”

“上帝,我是不是聽錯了。”

“無所謂相不相信,你只要知道她以後不會再來這裡就行。”

“哼,是我先發現她,是我把她帶進來的,現在,你嚐到甜頭了就想要我放人?”

“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她?”

“你就這麼想要她?”

“我喜歡她。”

莉莉絲和唐一路在人來人往的後臺爭鋒相對著,聽到唐一路說喜歡白可,她轉過身高聲叫道:“聽著,我們當紅的脫衣舞男說他喜歡上我們這裡偷渡來的女招待,請大家為這對……”她想了想說:“為這對下層男女歡呼吧!”

來往過路的人紛紛發出刺耳的叫聲,做出各種俗辣的豔舞動作。那些人臉上都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在這個比地面還低的地方,有誰相信會有真正的愛情。

唐一路在眾人的譏笑聲中保持著紳士的微笑,他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對眾人示意安靜。等周圍漸漸安靜下來,他說:“我不知道愛情是什麼,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