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熱拉爾的衣角,她幾乎跪拜在他面前。
“好好好,我幫你。”看不下去她這麼可憐兮兮的樣子,熱拉爾扶起她,把她抱在懷中。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他這樣的人也有憐香惜玉的一天,物件還是個滿臉鼻涕的笨女人。
“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人。”他抱怨著,抽出被她抓牢的手,從隨身的行李裡面掏出一個小藥瓶,取出一顆藥丸放到她眼前。“這是很強效的安眠藥,只要吃一顆你就能立刻入睡,並且在接下來的十幾個小時裡,除了會呼吸,跟死人沒什麼兩樣,就算拿刀鋸你的腿,鋸斷了你都不會醒。確定要吃?”
她像一隻飢餓的松鼠從樹上摘果子一樣奪過那顆紫色的小藥丸放進嘴裡,生生地吞了進去,說了聲謝謝以後,很快便睡著了,軟軟地躺著,頭髮胡亂披散在臉上。
替她拂去頭髮,擦去沾在她臉上的眼淚和鼻涕,熱拉爾凝視著手裡的面紙,有些不理解自己的行為。聳了聳肩,他把面紙丟到窗外,繼續開車上路。
他的家在一片綠色的草原上,到了這個季節,遍地都是野花。遠方的山丘連綿起伏像青黑的浪濤,一眼望過去,彷彿太陽就睡在自家山腳下。
在通往草原的小徑上行駛,他一眼就望到建在高地上的紅色小木屋。那曾是他們一家度假的住所,是艾麗卡最喜歡的地方,他有錢以後就把這裡買了下來,但很少住。
把車停在屋前,他先是找出鑰匙開啟門,整理好乾淨的床鋪後,把沉睡的女人從車裡抱進屋子放到床上。看著她的睡臉他竟覺得有些失落,不禁想,如果她一直這麼安安靜靜地任他擺佈,可就太無趣了。
這時,有人來敲門。他沒覺多驚訝,因為這一帶雖偏遠,不時的還是有經驗豐富的旅行者來此探險,況且這座房子又這麼顯眼,不乏有好奇的人來敲他的門。
讓他驚訝的是,敲門人送給他的見面禮是抵在太陽穴的一把槍。
“我可以先問個問題嗎?”他看清來人後說,“你是怎麼逃出來,又是怎麼知道她在這兒的?”
“我只能說,都是愛的力量。”唐一路笑了笑,轉頭對屋內喊:“白可,快出來。我是一路。”
“別叫了,沒有用的,因為……”熱拉爾話說到一半,一支車隊風風火火地殺到他的門前,剎車的聲音刺得他耳朵疼。
唐一路立刻從後環住熱拉爾的脖子,用槍頂著他的頭。
“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他說。
“一路,就算你殺了他,也是逃不掉的。”唐一霆從車上下來,站在距唐一路不到十米的地方。
“喂,什麼叫‘就算你殺了他’。”熱拉爾抗議。
唐一霆無視他的抗議問道:“白可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她剛吃了安眠藥,十個小時以內就算天塌下來都醒不了。”熱拉爾說。不知為什麼,他此刻有一種中了頭彩的興奮。
“讓人進去把她抱出來。”唐一路邊說邊退到熱拉爾剛停在屋前的車旁。
“一路,你不要再掙扎了,你和她是沒有可能的。”
唐一霆緩緩地向唐一路靠近,而唐一路一直後退,兩人各站在屋子的兩頭,對峙著。
“唐一霆,在做無謂掙扎的人是你。快去把她抱出來!”唐一路說。
“你應該換一個更有價值的人質。”熱拉爾撇撇嘴。
“快去!”唐一路對唐一霆喊道。
唐一霆不動,等待時機。
這時,木頭摩擦的嘎吱聲讓在場的所有人同時看向紅木屋子。半敞著的門推開,一個女人撐著門框站著,膝蓋彎曲的弧度仿若隨時會跪下去。
“白可!”
唐一路和唐一霆同時叫她的名字。
白可吃力地抬起頭,耳邊的聲音似真似幻,她分不清是不是在做夢,但確實聽到唐一路在叫她。安眠藥讓她頭腦昏沉,極度的渴睡感像一個巨大的黑洞要把她吞噬,她幾乎是用盡了畢生的意志才能夠撐著站到這裡。
“白可,快過來!”唐一路在她的左邊,焦急地說。
“不,白可,那只是你的幻覺。”唐一霆在她的右邊,欲走過去。熱拉爾出聲阻止他道:“你為什麼不讓她自己判斷?”
唐一霆想了想,停下腳步,柔聲說:“來我這裡吧。”他對白可敞開懷抱。
“不,不是他。”唐一路對白可喊道,“白可,我才是,你快過來,快過來啊!”
唐一路此刻穿著逃跑時的白色西裝,在白可眼中,面前站著的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