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記得這些也沒什麼,我記得就行了,誰叫你笨呢。”
她的鼻尖都是他身上的香水味道,以及皮衣上殘留的室外的寒冷。手被他溫暖的手心包住,她聽見他說:“不好意思,其實我對你們隱瞞了一點。我妻子,現在還是我的未婚妻,她……其實是智障。”
“智障?”兩位警察同時驚訝。
“也不能說智障,”唐一路為難地皺起眉,“是智力偏低,智力測驗的分數是85。85,這麼說你們明白了吧。”
警察面面相覷。他們看不到白可的臉,憑剛剛的印象,只覺得這個中國女人很年輕,她的劉海遮住大半張臉,樣子看得不是很清楚。除了有些羞怯,並沒有察覺到她有智力方面的問題。
“不信可以帶她去做智力測驗。”唐一路把白可的頭轉過去面對著他們說:“你們看,這麼傻的樣子,像是有心機的女人麼,像是會為了綠卡故意接近我嗎?”
在他的指尖有技術的輕按下,白可原本清秀的臉微微有些變形,嘴角耷拉著,眼尾更是一高一低。
男警察只看了她一眼就迅速移開目光,女警察同情地抿住嘴,想了想說:“今天就到這裡,謝謝你們的合作。過兩天我會給你們發信件通知你們做智力鑑定的時間。”
唐一路立刻把白可放到一邊,站起身擋住她說:“我們一定會全程配合,慢走。”
門被關上,他在門邊站了一會兒。白可見他一動不動,不安地坐直身子。
“唐可!”他猛地回過身叫道,把她嚇了一跳。下一刻,就被他抱在懷裡。“以後你就叫唐可了。”他在她耳邊說。
“為什麼?”她問。
“這是習俗,女人結婚後要冠上夫姓。中國不是這樣嗎?”
“那是封建社會才有的事。”
“我就搞封建了,怎麼著。”
身子被壓緊,她難受地撇了撇嘴,說:“那也應該是唐白可,不能把我爸爸的姓丟了。”
“你變聰明瞭嘛,”唐一路在她臀部上捏了一下說,“肯定是因為吸收了我很多精華。”
她語塞,轉移話題問:“那些警察怎麼都沒問我偷渡的事。”
“因為我們鑽了法律的空子。婚姻自由,只要到了合法年齡,我娶誰他們管不著,就算你是偷渡的他們也沒權利阻止我們結婚。除非他們找到你是透過假結婚來獲得綠卡的證據。”
“我不是。”白可馬上抬起頭否認。
“我知道你不是。”他把她的頭重新按到肩頭說,“那些假結婚的都透過審查了,何況我們是真的相愛呢?你知道我又多……不愛你嗎?”
“呵呵,”她笑起來,道,“我也不愛你,很不愛你,非常非常不愛你!”
皮衣上的寒冷已經被室內的溫暖融化,她的鼻尖觸到他的脖子,感覺那裡有股力量在跳動著。
很小的時候她就幻想過結婚時的情景,要有大紅嫁衣,有繡著鳳凰的紅蓋頭,還要有含淚望著她的媽媽。真結婚了,那些期盼全部落空。外國人的婚禮不是沒見過,對那些慘白慘白的婚紗也沒太多驚訝,不過她更喜歡大紅袍子。但為了爭取時間收集婚禮的照片和錄影做證據,他們連誓詞也說得匆匆忙忙。證據一到手,唐一路和律師分頭行動,向移民局遞交了資料,這一切做完才只成功了一半。
移民居的回執信函很快到手,白可憑藉美國人配偶的身份被准許獲得暫時綠卡,要換成正式綠卡還必須經過兩次面談測試。流程是將他們兩個人分開,由相應的官員詢問一些私人問題,諸如對方父母姓名、出生日期、習慣喜好、認識經過等。
且不說要單獨面對天敵一樣的警察,光是要記住那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就夠記憶力不佳的白可煩的。
“出生日期是1965年11月9日,父親名叫唐克勤,母親叫吳梅,喜歡喝金酒加菠蘿汁,喜歡黑色的衣服,喜歡吃……”白可使勁敲自己的額頭,那幾十條內容並不複雜,但就是沒辦法完全記住。她洩氣地拿開筆記本,抱怨著說:“他們會問得這麼細嗎?連你喝酒加幾個冰塊都要問?”
“不一定,”坐在窗邊悠哉地喝著酒的男人說,“他們可能會問,你們□時用什麼牌子的安全套?或者,你的丈夫會不會□?”關於性方面,移民局的人會提到,但不會太露骨,他這麼說只是想逗逗她。
“真的?”
“嗯。”
他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白可相信了他的話,認真地問:“那你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