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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問。

“什麼為什麼,就是不想去。”

“不行,要是繞著走路程會加倍。”

“加倍就加倍,你又不急著去死!”

“不行。”

“這是我的車!”

貝莉吼完,白可不答話,只是大睜著眼睛看她。眼皮上是早就暈染開的眼線,甚是猙獰。貝莉被盯得毛都要豎起來,她低咒一聲,把菸頭按滅,起身向公路疾步走去。

“你去哪兒?”白可以為她要和她分道揚鑣。

“撒尿!”貝莉頭也不回地說。

一頭火紅的頭髮像它的主人一樣暴躁地在身後甩動,白可直到看著她走進對面一家旅館才移開目光。雖然才剛剛進入四月,天氣已經很乾燥,她身上都起了一些皮屑,混著些凝固的黑色血跡,連她自己都不忍心多看。

等了些時候還不見貝莉出來,她有些擔心,鎖了車門去找她。她只在旅館的窗外看了看,沒進去,擔心自己這一身狼藉的樣子太引人注目。旅館裡不見貝莉,她想她是不是跟她賭氣去了其他什麼地方,離開旅館在附近轉了轉,經過一個倉庫的後門時,貝莉醒目的紅髮隔著剛爆出新芽的樹枝跳進她的視線。

“貝莉。”她叫了一聲。

貝莉沒有聽見,像是正和門內的人說著什麼。她撥開擋在眼前的樹枝走過去。

“貝……”

她的腳步頓住,世界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

站在貝莉身後的,正是她拼了命要去找的人。此刻他就站在那裡,在明媚的陽光下靜靜望著她。

她伸出手,慢慢走近,想確認他的存在,卻被突然跳到身前的貝莉攔住。

“那是幻覺。”貝莉說。

“什麼?”她吶吶地問,眼前瞬時黑了。

貝莉從身後矇住她的眼睛,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那只是你的幻覺。不信我數一二三,再放開手,你看看他還在不在。”說著她便數了起來:“一……二……三……”數到三時又等了幾秒,她的雙手像忽然展開的翅膀從白可眼前飛走。

“看,還在嗎?”她笑著問。

白可眨了眨眼睛,不停地四處環視。周圍除了幾間紅牆藍頂的倉庫,就是正洋溢著綠意的樹木,空曠的草坪上只她們兩個。把周圍都看遍了,她想了想又跑進前面的旅館。貝莉跟在她後面不停說著:“別找了,真的是你看錯了。”

眼看她連女廁都找過了正要進男廁所,貝莉想拉卻拉不住,只好站在男廁所門前等。等到幾個男人黑著臉匆匆從廁所裡跑出來,白可才跟著一步一步往外挪,神色失落。

貝莉不耐煩道:“別發神經了。”

白可低下頭,靠著牆,慢慢蹲到地上,喃喃地說:“我只是想告訴他,我很想他。”

貝莉嘆了口氣,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拖上車。

迎面吹來的風裡夾著小麥碧綠的香氣,貝莉感覺自己似乎能在呼呼的風中聽到麥子海浪般翻湧的聲音,因為她旁邊的人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得讓她全身都充滿了負罪感。她騰出一隻手開啟電臺調頻。

那正是一個叫邁克爾·傑克孫的黑人如日中天的時候,幾乎每個臺都是他的歌。貝莉跟著充滿動感的音樂左右擺著身體,順手頂了頂一旁的人說:“好聽吧?”

白可扯了扯嘴角。她的腦中全都是那個人的樣子,那個人的聲音。

車總算是安然使出了內州,至於貝莉是如何跟檢查站的人周旋,中途又停了幾次,她一概沒有印象。等她發覺天色快近黃昏的時候,車子已經在草地上停下。一副巨大的廣告標牌立在不遠的前方。

“去哪個國家了?”貝莉口齒不清地問。

白可剛要回答,卻見貝莉正用拇指捂著一邊的鼻孔,用另一邊嗅著紙上的膠狀物。嗅完之後抬起頭,發出一聲非常舒暢的嘆息。

“你在幹什麼?”白可吃驚地問。她雖然早就從貝莉手臂上的針孔猜到她在吸毒,但親眼見到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貝莉抖了抖身子說:“我在享受生活。”

“那是什麼?”白可指著座位上的一個個紙包,車座底下也散落著一小袋一小袋的白色粉末。

啪,貝莉打了一個響指,撿起那些小包一一向白可展示。剛剛的藥物似乎起了作用,她不停比劃著手勢,恨不得每個手指都能說話。

“這個叫MDMA,它會讓你高興,讓你對所有人都產生好感。這個叫快克,對我來說,只要有它在的地方就是天堂!還有這個……”一小包白色細碎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