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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你,真像從前的我。”

唐一路心裡說不出是悲哀還是其他什麼。他一直聽人說雙胞胎會有心靈感應,那他現在的感受是不是唐一霆傳遞給他的?

他看著他,就像看到遇見白可之前的自己。知道自己得了胃癌以後,他一直在痛悔著,痛悔自己不該肆意揮霍之前的人生,他一直祈禱能有一個機會重來。上帝或許是聽到了,用另一種方式滿足了他“回到過去”的願望。

可惜上帝高估了人性。他的人生並沒有把唐一霆計算在內,他對他的親情已經在20年裡淡成了水。而他對白可的愛,在共同經歷了一次次命運的考驗後,早就濃得化不開。

所以,他不再需要回到過去了,因為有更重要的人在前方等著他。

“你不想聽聽我的經歷嗎?不想知道我是怎麼變成現在這麼寬厚大方、溫和有禮?”他說的時候,思路早就從街邊的十美元轉到公路上的雷暴。

“我想,那應該感謝母親的在天之靈。”唐一霆聳了聳肩做出要結束談話的樣子。他不準備踏進唐一路為他準備的陷阱。

在他起身走向門邊的時候,唐一路在他身後用無比深情的語氣說:“這是一段非常感人的故事。”

“我不想聽關於那個表子的任何事!”唐一霆吼道,轉過身時,猙獰的臉飛速換上倨傲的笑容。“無論你再怎麼否認,她就是個名副其實的表子。”

還未欣賞完唐一路立時僵住的臉,敲門聲響起。黎祥站在門外,看看他,看看房裡的唐一路,欲言又止。

唐一霆本就心情惡劣,奪過他手裡的包裹,不耐地看了看信封上的地址。

“又是查理寄來的?好東西當然要和兄弟一起分享。”他撕開信封,沒看裡面的內容直接丟給唐一路。

唐一路伸出一隻手準確地接住。不顧唐一霆等著看好戲的注視,他迫不及待地倒出信封裡的照片。

讓他失望的是,照片裡的並不是白可,而是一個男人,赤身裸體的男人,用極為醜陋的姿勢趴在狼藉一片的床上。極為可笑的是,男人的臀部還插著一朵玫瑰。

連翻了幾張,他漸漸覺察到異樣,那朵玫瑰並不是一朵真花,而且還似曾相識。他一下把照片扔到桌上,奔到床頭拉開抽屜。剛一拉開,朝思暮想的臉就跳出在眼前,而別在她髮間的,正是那朵嬌豔的玫瑰。

“這是怎麼回事。”唐一霆問黎祥,他也看到了桌上的照片。

“據查理先生說,他還沒有出手,保羅·薩特就被殺了,在他的公寓。”

“不錯啊,是誰和我們這麼有默契?”

“是……白小姐。”

“誰?”

“白可,白小姐。”

“你在開玩笑?”

對唐一霆來說,與其讓他相信殺了保羅·薩特的人是白可,還不如直接告訴他是冤死的鬼魂索命。

“鐵證如山。”黎祥說。他也很難相信這個事實,不過證據都擺在那裡,只能說他們都低估了女人的能力。

“那她現在呢?她人呢?”唐一路撲到黎祥面前問。

“她和一個白人開車向堪薩斯的方向逃走。不過您放心,可能是因為黑道的人覺得他們的大佬死的太沒面子,對外封鎖了訊息,暫時還沒有派人去追。”黎祥說出了唐一路最關心的事。

“她一定是想來找我,她猜到我在德州。我要去找她!”

唐一路想衝出去卻被唐一霆一把攔住。

“放開我!”他吼,不斷用手肘攻擊唐一霆身上最柔軟的地方。

唐一霆跟黎祥合力才制服他,面對他滿眼的怒火,唐一霆露出關切的表情說,“我和你同樣擔心她。”隨即又勾起嘴角,“這可是一位容易被忽視的勁敵。”

唐一路生平第一次對他哥哥爆了粗口。

等所有人都走了,他撿起地上的一張照片握在手中,撲通一聲跪在床邊。胃部撕絞一樣的感覺疼得他直冒冷汗。照片上那朵玫瑰在他手裡被揉得萎蔫。

無視唐一路的憤怒,唐一霆在他房前安排了兩個守衛,面不改色地帶黎祥去參加華人商會。會上,他雷厲風行地處理了幾個因分紅不均而起衝突的工廠老闆。雖然那是別人之間的矛盾,他干預起來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還強硬得讓人無法反駁。

臨走時一個輩分稍長的華僑敲著菸斗,面色微慍地說:“你這小子真是把這個國家的精髓都學去了。”

對於這些看法他毫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

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