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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她從嘴裡吐出一枚閃閃發亮的十字架。

“你已埋葬的愛情勝過一切,只除了愛情活著的……”

按下。

“……歲月!”

刺入。

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力,攪動比她想象中容易得多。拔出的一刻,一絲淡黃色的液體順著架身流下。男人的身體,凡事她能感覺到的肌肉,都霎時像石膏一樣僵硬。突然,他在她身上猛烈地抽搐起來,手腳不停抽打在她身上。她泛起一陣噁心,用力推開他,用力滾到地上。

幾分鐘後,男人停止了抽搐。僵臥在床上,一條腿彎曲,一條腿直伸,像一隻爬到水泥路面被曬成乾的青蛙。

死了。

房間只剩下她一個人的心跳。

她成功了嗎?是的,她成功了。可是她感覺不到一丁點成功的喜悅,只覺屋頂的燈光在晃動,地面像甲板一樣溼冷。她的身體未著寸縷,期待著有人能來為她蓋上一件紅色的大衣。

手裡的十字架閃著寒冷的銀光,她盯了它半晌,用力握住,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恥骨、脖子,她舉著髮簪在他說過的地方用力刺入,直到無法更深才拔出來。動脈滾燙的血呼地飛濺到她臉上。

只刺了兩下卻像是用盡了力氣,她急促地呼吸,腳步不穩地往後退了幾步,一個堅硬的物體抵住她腳心。抬起腳,一抹殷紅吸引住她的視線,她怔住。

愛人虛弱的臉闖進腦中。

一把撿起髮簪,她衝到床邊,抽出床單使勁往上翻。男人的身體像磚頭般抖動了幾下,沉甸甸地翻了過去。

她高舉簪子,對準他的剛門,伴著一聲嘶叫,狠力刺入。

好了,結束了。

她站在床邊呆看著一動不動的屍體,溫度、距離、時間,統統都不存在了。

身體到了極限,腿再也無法支撐全身的重量,她像忽然被抽走了膝蓋骨,栽倒下去,試了好幾次才爬起來。拿掉男人的眼鏡,在他眼角的傷口處小心翼翼地落下一吻後,她穿好衣服,踉蹌地走到窗邊。

天已經亮了。微亮。沒有星星願意陪她一起飛翔。

那就算了。

單腿跪在窗沿上,她回過頭最後看了眼她的傑作。精緻的簪子在肉裡末了一半,那樣子倒像是從這齷齪男人的股間開出了一朵紅色的小花。

傻呵呵地一樂,她鬆開雙手,朝著地面飛撞而下。

清晨的路面有一點積水,沾在她腿間癢癢的。她沒有動,靜靜趴著,想到她此刻的體驗和他曾經歷過的一樣,欣喜得不願起來。其實她是累了,好累,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一滴血沾著口水從腮邊流下,嘴裡滿是腥甜的味道,舌下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粘膜,而那片只屬於他的地方,也是一樣。

疼得她想哭。

貼在地上的耳朵隱隱聽到腳步聲,一雙漂亮的紅皮鞋無聲無息地停在身旁,她懶懶地抬起眼皮向上看去。

“媽媽……”她微笑著喚道,火紅的大衣映滿了她整個視野。

“白可啊,”她聽到夢中的聲音溫柔地對她說,“你要記住,等我們有了堅定的要為之付出一切的信仰之後,靈魂的純潔已經與肉身無關。”

“真的可以無關嗎?”她哭了出來。

夢中的聲音沒有回答。她也沒有再問,而是把全部力氣用來挪動手指,撐起手臂,一點一點慢慢站起,慢慢走出空無一人的巷子。

身後的朝陽從雲中奮力探出額頭,為她照亮前方的路。

玫瑰花與矢車菊(五)

“Some say love……hm……some say……”

“A river……a razorhn……soul to bleed……”

半夢半醒間,有人在他耳邊輕聲吟唱。光腳踩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忽急忽徐。他喉頭一陣陣發緊,想睜開眼睛卻沒有辦法。哪怕是幻覺也想看一眼啊。

不知是不是聽到他的心聲,腳步從房間的另一邊走過來,停在他的床頭。溫暖的觸感沿著額角滑到他的臉際,他聽到一個甜膩的嗓音說:“Lucy,I love you。”

身下的床板開始塌陷,他瞬時掉進深淵。

猛地驚醒過來,眼角一片濡溼。四下裡看了看,熹微晨光中,白色靜止的傢俱透著陌生的氣息,薄紗窗簾隨風飄出一個美麗的弧度,上面繡的金線隱隱閃著光。

他摸摸額頭,溫度偏高,怕是發燒了。不在意地掀開被子走下床,腳下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