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看你臉色不怎麼好,還是多休養休養,侯爺那兒就由我伺候好了。”
“那就謝謝姐姐了。”
門一關上,門裡門外的兩人,臉同時垮了下來。
送走沈慕雲,莫念慈沒有休息的情緒,只好坐在窗臺發怔,任一股氣便在心頭。
在窗臺前坐不久,莫念慈漫無焦點的視線就集中在小徑那端的人兒身上。
任靖傑今兒個怎麼這麼早就出現?太陽甚至還沒下山呢。莫念慈幾乎想出去迎接他了。
不過她站起的身子就像被點了穴一般,臉上浮現的笑容也頓時凍結住了,已有人早她一步出去接他了。
只見沈慕雲蓮步輕移,緩緩地走向任靖傑,兩人不知談些什麼,任靖東輕扯嘴角,露出了邪氣而魁惑人心的笑容。
也許是察覺了她的視線吧。任靖傑突然抬頭往她的方向看來,兩人視線交纏了一陣子,然後他又低頭去看沈慕雲,而那沈慕雲的手則緊緊抓著他的。
旁若無人,兩人就這樣手拉著手說話,一會後便相偕離去,沈慕雲還回頭向她示威性地笑了笑。
如果莫念慈之前曾對沈慕雲的話有任何懷疑,現在也全盤相信了。心中那種空虛感是什麼呢?心又為何揪痛得緊?
他是故意的吧?明知道她在看,還故意和別的女人走掉。對於傷害她,他可真是不遺餘力。
不過,錯的人是她,她不該給他傷害她的力量。她怎會突地發花痴,不過是翻雲覆雨罷了,男人常做這種事的,她怎會傻得以為他對她有特殊的情感?
是的,一切只是她的錯覺而已,而她對任靖傑的感覺也是一種錯覺。也許她之所以對他動情,只是因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只因她從沒跟多少男人接觸過,既然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理所當然成為一個特別的存在,所以她才會以為自己是喜歡他的。今日,如果老爺為她挑的人是其他的阿貓阿狗,她也會以為自己動情了,所以他根本就不算什麼,對她也沒有任何特殊意義。
從今兒起,她要在心中不停告誡自己,絕不讓自己再有今日的心痛。
第八章
“如風,這趟回來,怎麼你和靖傑都變得怪怪的?”紀蔚然好奇地問道。
他和任靖傑、冷如風兩人相識於北征的途中,北伐勝利後,任靖傑成了侯爵,而他則一躍成為北方大關——山海關的守將。此次利用返京敘職之便,適逢侯府有慶,他也就來湊湊熱鬧,趁便會會兩位好友。
不過這兩位好友似乎不怎麼友好,氣氛不是很和諧,使他不禁納悶,到底是何事會令這兩人心生嫌隙?連冷如風這種忠心耿耿的忠僕,也會與他的主人鬥氣?
“說來話長。”冷如風苦著臉道。“侯爺他……腦袋不清楚。”‘
“為什麼?”紀蔚然訝異極了。“你會這麼說靖傑,一定有很好的理由嘍?”
“我不會無的放矢,不過侯爺的隱私我也不好說。”冷如風雖惱怒任靖傑的縱情恣意,倒也堅守家醜不外揚之道。
“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又不肯說明白,你該不會要我自己去問靖傑吧?”紀蔚然帶笑問道,停下了腳步,兩人正好停在慕雲樓前。
“他不會肯說的。”冷如風情緒低落道。
自從候爺帶回莫念慈,他就不知在候書面前提過多少次,要他儘早將她送走,而侯爺只是惱怒地要他閉嘴,到後來,甚至連提也不許提。
自小,冷如風就伺候著任靖傑,眼看著主子出類拔萃,一鳴驚人地打敗北番,成為朝中最年輕的侯爵,他也覺得與有榮焉。而一趟南遊之旅,卻可能將一切都給毀了。
冷如風不敢想像,萬一莫念慈的丈夫上告朝廷該如何是好?侯爺會一夕間身敗名裂的。如果他搶回來的女子尚是未婚,那也許還能說他是風流倜儻,情難自己。可今天他搶的是人家的老婆,那可就是強娶豪奪,沒有道理可講。可是侯爺一點也不在乎。
既然侯爺那方面不行,那他只好從莫念慈方面著手。冷如風簡直不敢相信,她的韌性如此強。在府中所有人敵視的目光中,她還是能自在的生活。他真不知該稱許她的適應能力極佳,亦或鄙視她的寡廉鮮恥?
紙是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這件事會被揭穿,他該眼睜睜地看著侯爺毀了自己的名聲、地位,也毀了莫念慈的一生嗎?
不,他應該想想辦法才行,只是目前他尚無法可想。
也許真到不得己時,還是得請老將軍和公主出馬,不過侯爺肯定不會原諒他的,如果他真膽敢請出他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