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不要,年少英俊,身手一流,軟體已經如此出色了,硬體就更沒得挑。人家那出身那背景,財雄勢大,嫁到他們李氏皇族去做媳婦,多威風呀!”
“李略是個很特別很可愛的男孩子,該男人的地方很男人,偏偏有些事情上卻靦腆羞澀如女子。一樣的人,不一樣的兩種面貌與風采,一種剛柔並濟的特質,不怕告訴你,其實我是非常喜歡柔情與剛強並濟一身的男人,就這點來說,李略簡直是度身訂做。只可惜……”
“可惜什麼呀?”姚繼宗追問道。
“可惜他生在李氏王朝,那樣家庭背景,一般人吃不消的。”
“有什麼吃不消的?不知道多少女孩子想嫁到這樣的豪門望族去,吃香喝辣穿金戴銀,多享福都不知道。”姚繼宗覺得阮若弱的想法太說不過去了。
“享受權利的同時也是要盡義務的,老兄,你以為那地方的福氣是那麼好享的?你得被他們管頭又管尾束手又束腳,完全喪失自己的個性,當他們掌控的人偶。剛開始進去可能會覺得還不錯,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但人的物質生活一優裕,精神上的渴求馬上就跟著來,所謂飽暖思淫慾,到時候就不會再把這些精美的衣食住行當成一回事了,更希望能得到精神上的快樂。但可能嗎?皇族的規矩多管束嚴,像個套子似的把人套在裡面,舉手投足都受牽制,我這樣的性格,如何吃得消?”
《有緣千年來相會》第四十八節(2)
“說得也有道理呀!可是,不是很多女孩子都向往這樣優裕的物質生活,情願放棄精神上的追求嗎?你為什麼不呢?別告訴我你視錢財如糞土啊!”
“哪能啊!這麼高尚的話我可說不出來,我就是一個俗人。”阮若弱先是笑著說,隨後斂容正色道,“錢這個東西,我從來都不敢看它不起,直言不諱說一句,我很喜歡它,和大多數世人的心理一樣,巴不得它越多越好,多多益善。有錢,就可以將生活帶入更舒適的境界,日子過得舒適是件太太太重要的一件事,過分清苦的生活,很容易將人折磨得面目全非。只是我雖然喜歡錢,但還沒有喜歡到為它不顧一切的地步,又或者說,我還沒有到需要為它不顧一切的地步。”
“什麼意思,難道這個愛不愛錢、重不重財,還要看時機的?”姚繼宗聽不明白了。
“那當然,一個人如果生活不成問題的話,對金錢的重視就不會太高;但如果處境堪憂,又迫切地需要錢來解決的,那就不得不重財了。”
阮若弱說完,看到姚繼宗一副不甚明瞭的樣子,便舉例證明:“如果說我現在是一個灰姑娘,灰頭土臉地在後母手中受虐待,這時有個王子過來說愛我,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穿上水晶鞋跟著他上金馬車。至於王子的愛情是不是一時意亂情迷不重要,他日後會不會專情也不重要,王宮中的人際關係是否錯綜複雜、一干王室成員是否好相處等等現實問題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可以擺脫目前這種灶下婢的生活,所以願意捨身一跳,跳入命運的秤盤裡,押上自己以搏一贏,縱然輸了,也只能願賭服輸。
可是現在我的生活不壞呀!做著阮家三小姐,頭頂有大樹好遮蔭,我一樣吃香喝辣穿金戴銀,或許檔次上比王府要遜上那麼幾分,但我何苦非要添上這幾分呢?還要以犧牲自由為代價。我不貪心,我對目前的生活很滿足,沒必要去爭取更好更優。進王府有什麼好的?當王妃,不過是個虛名罷了,更何況還當不成正妃,只能以側妃的名義去跟著李略。我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什麼要去給他當小老婆?天天晚上守著孤燈在那裡數,什麼時候輪到他上我屋裡來呀!這也太慘了點吧!我如果要一個男人,我就要全部。我不會去成為別人生命中的一段插曲,要當就當主旋律,從頭唱到尾的那種。“
姚繼宗聽得入了神,忍不住讚道:“阮若弱,你實在是我生平僅見的一個理智型女子,看問題看得透徹,思想又這麼有主見,還有,你一點都不虛偽,真實得可愛。”
“真的,我算對你言無不盡了。咱們倆個一同穿越千年的時空來到這大唐,不是親人勝親人,我什麼話都樂意對你說。”
“既然對我這麼另眼相待,那兩個男的都不要也罷,由我來出任護花使者如何?”姚繼宗半真半假地道。
“你!”阮若弱失笑,“還是算了吧,咱們是純潔的革命同志友誼,就不要讓它變質了。”
“就讓革命友誼昇華成革命愛情好了,有什麼不可以呢。說不定以後沒有回二十一世紀的機會,那時只得我們倆相依為命。你現在不要我,到時候不要後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