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麼?”再順著繩梯朝上望去,更加駭然,“這……這不是上次那個會飛的東西嗎?怎麼又出現了。”
靜安王爺也看得陡然一震,但不愧是宗親之王,很快鎮定下來,他疾如鷂鷹般撲上前,也要抓住攀在繩梯上已然離地三尺的李略。李略情知一旦被父親抓住肯定再無脫身之日,顧不得腳下留情,猛然一腳蹬開了抱住他的秦邁。而半空中把底下情形看得分明的兩人,亦不甘心就此功虧一簣,姚繼宗趕緊拿掉銅盆上的蓋子,再扔幾塊浸過桐油的柴木進去,熊熊火勢一吐,熱氣球立即升高加速,帶著李略如撥苗助長般猛然躥高一大截,讓王爺撲了一個空。
夜愈深風愈急,熱氣球速度快得轉眼就帶著墜在繩梯上的李略飄出老遠,王妃忍不住嗚咽出聲:“這……這是怎麼回事?略兒會被帶到哪裡去呀!”
王爺面色沉凝似生鐵,急急下令:“速備快馬,給我追。一定要追他回來。”
《有緣千年來相會》第七十五節(1)
靜安王回府回得晚,一進他的寢居之地浩然館,王妃就迫不及待地迎出來告訴他好訊息,說是略兒已經想通了,不再擰著幹。他聽上她一番細細道來後,眉頭卻一皺,直覺有異。公主和駙馬來時他還那麼反應激烈,怎麼會突然間想通了呢?肯進食了,還一再對他娘表示歉意……王爺霍然起身道:“我去趟留仙居。”
王妃正說到興頭上,卻見王爺面色全無半點歡欣,反倒眉頭緊蹙地疾步走出去,忙不明所以然地跟著走,結果二人雙雙來到留仙居時,竟目睹了李略騰空而去。王妃當下大慟,哭倒在地:“略兒,難怪你口口聲聲對不住娘,原來你竟存了這份心,要舍娘而去。”
靜安王顧不上安撫王妃,親率一干家將騎上快馬,擎著火把,朝著空中飄飛的“神舟五號”急馳追去。“盯著天上那點火光,給我追!追上者賞銀百兩!”王爺重賞求勇夫,眾馬匹賓士得越發急促了。午夜的長安街道分外空寂,唯有這一隊快騎馬蹄疾飛,在青石路面踏出一連串脆響,如同突然開啟一個密封的瓶子,有聲音急湧而出—如山雨欲來風滿樓。
“神舟五號”上,李略已經沿著繩梯爬進了吊籃裡,他入籃還未站定,就一把擁住阮若弱,她也撲向他,兩人緊緊擁在一起,如同不可分割的一體—愛到如連體嬰般骨肉相連,割愛……那即是生生地剔骨割肉。
“我說你們兩個,別光顧親熱了,這下頭可還有追兵呢。”姚繼宗看著地面上那一隊火把蜿蜓而來的成群快馬,不能不皺起眉頭來,若真被他們如附骨之蛆似的緊追不捨,那還真是麻煩。這個“神舟五號”雖然經過他幾次精益求精後,能同時載著三個人飛,但速度多少要減慢。況且載重量已經飽和,不能帶上太多柴木,飛行時間有限。要是降落時被靜安王追上,豈不是白跑了。想也不想,他把手中剩餘的柴木全部扔進銅盆去,藉著風力火勢趕緊飛,飛得越快越好。
“風啊,你來得更猛烈些吧。”阮若弱瞥了一眼地面上的追兵後,朝著天空大喊道。是呀,此刻風君若肯行個方便,讓他們飛得更疾更遠些,就再好不過了。天公果然作美,遂了她的心願,風勢陡急,“神舟五號”藉著風勢疾如流星般的飛。三個人只覺飛勢迅急,趕緊坐下來,彷彿坐在搖籃裡般晃晃蕩蕩。四周是墨藍夜空,滿天星辰舉手可觸。
姚繼宗笑道:“阮若弱,你厲害,居然能呼風喚雨。”
阮若弱突然逸興大發,念起詞來:“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吩咐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好詞。”李略聽得眼眸湛亮,“若弱,你真是才女。”
阮若弱不敢掠人之美,趕緊宣告:“不是我寫的,是宋人朱敦儒的作品,此情此境,我突然想來,於是借來吟一吟。李略,我們離開長安後,不如去洛陽好了,將近冬季,正好去試試且插梅花醉洛陽的妙趣,如何?”
李略當然不會反對,姚繼宗也聽得蠢蠢欲動:“我也要去,不如咱們三人行一塊上洛陽吧。”
“三人行?”阮若弱撲哧一聲笑出來,“你是想來當電燈泡嗎?”
李略雖然聽不懂這話,但意思卻能揣測出來,是指姚繼宗多餘。不由深以為然,也扭頭對他笑道:“姚繼宗,雖然很感謝你出手相救,但這個……還是不要你摻和進來了。”
姚繼宗嚷嚷起來:“過河拆橋,上屋抽梯,你們這兩個沒良心的。”任由他嚷嚷去,阮若弱和李略只是依偎在一起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