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輪到下一個人發言的,但是這個人卻神遊天外,好一會兒都沒有吱聲。坐在她隔壁的小梁偷***她一下,低聲提醒:“綿綿,到你了。”
綿綿怔了怔,微微抬起頭,卻冷不防撞進了一雙幽暗瞳眸中。火喏眸中寒光悄然掠過,她心頭一震,慌忙別開頭,努力抑制住嗓音的顫抖:“我、我上週主要完成了——”
“啞澤咋把滴滴嘎裡噶拉……”
一段活潑歡快的音樂突然在沉悶的會議室中響起,眾人齊唰唰的望向聲音的來源——綿綿“啊”的驚呼一聲,連忙掏出手機並摁下掛機鍵,突兀的鈴聲總算停止。
火喏輕掀嘴角,冷然道:“阮小姐,會議時要關掉手機,你不知道這是最基本的禮貌嗎?”他的話裡,沒有絲毫溫度。
“對不起。”她小臉泛紅,訥訥的道歉。
這個小插曲之後,直到會議結束,火喏都沒有再向她望去第二眼。
人散後,綿綿站在會議室外的走廊裡,撥通了電話。
“媽,你找我有事啊?”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無精打采的問道。
阮媽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囡囡啊,上次大勇的事情是媽媽調查得不夠徹底,不清楚他的為人處事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你沒有怪媽媽吧?”
“沒事啦。”怎麼可能會怪她,她連那個大勇長什麼樣子都忘了。
“囡囡,前幾天媽媽去玩牌,碰到了以前的一個老同學。原來她的兒子現在也在G市,聽說他的工作還不錯,做證券交易的。我以前也見過他,看上去挺斯文老實的一個小夥子。他湊巧也是單身,你願意跟他見個面嗎?哎,綿綿啊,我知道你也煩我老是給你介紹物件,但是——”
“好。”
“但是我這也是為了……咦?你剛才說什麼?”原本還準備了大篇腹稿的阮媽聽到預料外的回答有點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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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綿綿神色平靜的重複了一遍。
阮媽這回聽清楚了,頓時鳳心大悅,朗聲笑道:“哈哈,你終於想通了!要是你每次都能像現在這麼聽話,我都不知道能省了多少心!那這個週末你有空嗎?我幫你安排一下。”阮媽迫不及待的切入主題。
綿綿垂眸望著地面,長長的睫毛遮斂了眼眸,第三次說出:“好。”
“對了,囡囡。”阮媽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高聲說道,“下週三我會去G市找你。”
“咦?”睫毛驚訝的上揚,晶瑩的眼眸終於鑽了出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沒有,我要去G市參加一個同學聚會,順便去看看你。我大概星期三早上九點鐘到,你不用來接我了,我會自己去你那裡的。知道嗎?”阮媽叮囑道。
“噢。”她應了一聲。
掛了電話後,綿綿望著手機螢幕發了好幾分鐘的呆。最後,她輕不可聞的暗歎一下,轉過身子正想離開,卻猛的與向這邊走來的火喏打了個照面,她倏然一驚,立刻止住了腳步。
“經理……”她低喊一聲,兩頰發燙起來。望著他冷峻的臉龐,鴕鳥天性的她下意識想躲,但是他頎長挺拔的身軀不偏不倚的佇立在走廊的正中央,擋住了窗外的陽光,也擋住了她的去路。
火喏垂著寒眸,沉默的凝視著她,將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收入眼內,包括她那兩排微微顫動的眼睫毛。
隔了許久,終於看到她的表情從侷促不安升級為膽戰心驚之後,他才緩緩的勾起嘴角,漾開一抹深不可測的微笑。最後,他一言不發的從她身邊走過,只留下一股屬於他的清冽氣息。
綿綿站在原地,若有所失的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胸口竟然隱隱生痛。
如果這時楚娉婷也在現場的話,在看到火喏那樣的笑容之後,一定會重重的拍著綿綿的肩膀,用十分憐憫的口吻說:“小綿羊,你完了。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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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下午三點,市中心某西餐廳內。
綿綿喝著手中的熱奶茶,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窗外。街道秋意深濃,即使是再溫暖的南方,逼近十二月份時,也已經是枯葉滿地了。
“阮小姐,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一把尖銳刺耳的男聲突然鑽進了耳朵裡,綿綿聞言手臂泛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幸好穿的是長袖外套,不然被對方看到終究不好。她將目光移到坐在對面的那個男人、她的相親物件身上,乾乾一笑,很心虛的問道:“對不起,李先生,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這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