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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晴川五官長的十分平凡,據她自己來說是“家裡基因突變,長的一張大餅臉”,身材有點胖,可是絲毫不在意。面板出奇的好,又白又嫩,幾乎看不見毛孔,趙蕭君和她熟了之後,經常表示嫉妒。她得意的說:“整個人就只有這一項優點,天生的,你嫉妒也沒用。上帝是公平的,關上了一扇門,總會留下一扇窗的。”別看她平時整天笑嘻嘻的,她在這兩年間經歷了大變,家裡經濟狀況一落千丈。她家裡有一個哥哥,接掌了祖上積累的財產之後,整天在賭場上廝混,家產迅速敗光。她對趙蕭君說:“唉,反正是要敗的,敗了就算了,我倒不在乎。只是可憐我父母,辛苦了一輩子,原指望晚年享兩年清福,沒想到那麼大年紀還要受我哥哥的氣。為了生計在外面奔波忙碌。”說到這個的時候,眼中總是含淚。她是最小的女兒,哥哥的孩子比她小不了幾歲,父母都已是知天命耳順的年紀。她說她在這兩年間看清了許多事情,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幸虧她生性樂觀,早就想通了,一心只想著積極向上,憑自己的本事讓父母安享晚年。

趙蕭君問她怎麼淪落到這個學校了,憑她的成績怎麼著也是個名牌大學。林晴川大大的嘆了一口氣,說她參加全國物理競賽獲得一等獎,學校推薦她保送武漢大學。當時有兩個保送指標,一個是復旦,一個武大,可是她氣學校為什麼不給她復旦的指標,而給聽都沒有聽過的武漢大學,所以就沒有去,摩拳擦掌準備考清華北大的。哪知道高考的時候馬前失蹄,一個不小心掉到這裡了。趙蕭君無語,半天說:“你就認命了吧!”她自己也嘲笑說:“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呀,報應報應!”趙蕭君看著她傻眼,更加無話可說。

她問趙蕭君為什麼突然轉學了,趙蕭君也不瞞她,說她在陳家待的實在憋氣,很不是滋味。回到母親那裡的不如意也向她細細訴說,說實在鬧,都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唸書;說那個“姐姐”對她有意無意的為難敵視;說弟弟的蠻橫;說繼父的那種冷淡客氣直插心扉。這些話她從來不敢和母親說,怕惹她傷心,現在通通對林晴川說了出來。末了又說:“雖然有這許多齧齒的小煩惱,可是因為始終有母親在身邊,所以受一點委屈也沒有什麼。你不知道,有一次我肚子痛,我母親半夜爬起來給我揉,又是調紅糖水又是灌熱水袋的。這些頭疼腦熱的小事我在陳家從來都不敢聲張的。”

林晴川用十分可憐的眼神看她,好一會兒才說:“我們兩個人之所以這樣要好,原來同是天涯淪落人!”她自己也說,如果她家裡還是以前那樣,她是不會和趙蕭君推心置腹的。趙蕭君反駁如果她還繼續待在陳家,兩個人頂多也只是點頭之交。兩個人都比同齡人經歷的多,吃過苦,受過委屈和輕視,這樣一來心靈反而更能貼和在一起。

可是兩個人的性子卻又相差很大。林晴川面上總是笑嘻嘻的,很有人緣,可是感官卻十分敏銳,很懂得察言觀色,說話行事極有分寸。據她自己說是因為“這兩年在哥哥棍棒底下討生活,所以不得不學會看人臉色”。趙蕭君這個人依舊淡淡的,不隨便和人搭訕。說起來從小到大,從頭到尾只有她這麼一個朋友。可是一生都已足夠。

趙蕭君和她一起出去吃小吃的時候,兩個人抄近路,穿過學校後面的一座古遺址,現在已經改建為公共花園了,只餘下高高的石碑徑直聳立到半空,很有震撼感。上面的字跡一個都看不清楚,光溜溜的一片,訴說著歲月的雨雪風霜。附近的一些老頭老太太整天在那裡練太極劍,打太極拳。趙蕭君先從半身高的鐵欄杆穿過去,林晴川忽然停下來,一字一字的念:“禁止腳踏車和寵物入內”,卻拿眼睛不斷瞟趙蕭君。趙蕭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哦”了一聲,邊走邊看掛在那裡的告示牌,等到走進去的時候,終於反應過來,追著她笑罵:“我是寵物?你才是吧!還跟進來做什麼!打出去!”林晴川晃著身子,斜眼說:“我自然是寵物的主人!”

兩個人坐在露天的小桌子上吃麻辣燙和燒烤,雙方殷勤的問:“你這些夠了嗎?吃不吃的飽?要不要我再給你拿一點?這個烤脆骨真的很好吃的,要不要來一串嚐嚐?”像主人在招待客人一樣。吃完後,在老闆詫異的眼光下,各自付帳。

走到半路上,林晴川通常會說:“喂,我想吃雪糕,你請我吧。”趙蕭君開始不同意,不過最後都會被她磨的不得不點頭,於是說:“好吧,請你是可以,但是隻能是一塊錢的雪糕。”而林晴川偏偏又老是吃一種表面上塗了薄薄一層巧克力的雪糕,名字叫“巧樂滋”,價錢是一塊五。最後的結果是趙蕭君出兩塊錢,林晴川出五毛錢,因為趙蕭君自己也要吃一根“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