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天隱的肩頭、後背、腹部都有很深的刀傷,這些天只能老老實實呆在駐紮處。就算不想見到,還是能看到希露德忙著給大家做一日三餐;就算不想碰面,還是得請希露德換繃帶和藥物;就算不想說話,還是得聽從希露德的指示幫忙製作硝酸、高階脂肪酸鈉、甘油。
雖然做不了重活兒,但是扯一扯奈米絲線,拉一拉卡列芙帶來的複合式離子交換膜,挪一挪裝生成物的空陶罐,這些都是天隱單手可以做到的。並且,不知道楊和因蒂克斯這些天鬼鬼祟祟地在做些什麼,好像總是揹著自己聊些什麼,天隱肯定是沒興趣知道這兩個人的齷齪想法,不過也看得出來,想找他們幫忙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說還有什麼能稍稍讓天隱覺得好受一些的話,那就是“別墅”徹底建好了。比“樹屋”時期更為堅固的一體式木板牆、天棚上砌好的蓄水池、拼接嚴密的竹製上下水路、二層堆積如山的各類物資、拙樸而實用的傢俱,真是一個無比舒適、溫馨的“家”啊。
再看看用木牆和摺疊式畝雨棚圈出來的後院,菜田盡職盡責地奉獻著產物,磚窯不斷燒製著各類器物,毫無疑問,接下來的生活會更為舒服。只要再製作一些防禦機關,重修一下遍佈在四處的防禦工事,即便r組來襲,也不是不可以抵擋的。
是時候重提一下造船離開的事情了!那天因蒂克斯的反應給了天隱莫名的信心,覺得自己可以成功地說服其他同伴,也可以巧妙地離開這個島。正好趁著吃午飯大家都在的時候,天隱說出了自己思考已久的想法。
“啊?你不是失血過多現在還犯迷糊呢吧?親愛的頭領!”之前並未反對過自己造船離島這個想法的楊,此時怪腔怪調地大聲唱起了反調,“因蒂克斯不是告訴過你這個島被兇猛的潮汐牆和恐怖的漩渦帶隔離了麼,你為什麼還是堅持要冒並非必要的險呢?這算什麼,求死*的顯現?”
楊這麼說倒是有些道理,當時楊沒有反對,是因為不知道附近的海域是這麼危險的,現在知道了,不想那生命開玩笑也是人之常情。然而,天隱就是覺得楊在瞞著什麼事情,比如那天跟造雨師說的事情,比如這兩天跟因蒂克斯偷偷摸摸研究的事情。
決定了,就沒理由輕易放棄,天隱不想不經爭取就乖乖投降,“因蒂克斯,如果錯過了6月份的氣旋,下一次可以離開的機會是什麼時候?”
因蒂克斯看了看異常認真的天隱,點了點頭,敲擊著奇蹟的鍵盤,“經過計算,下一次大概是明年的8月份,不過那個氣旋扯開潮汐牆的可能性只有22。7%,抵消漩渦作用力的可能性只有13。1%,今年6月份的氣旋這兩項機率分別是87。4%和76。3%,雖然不是100%成功,但是這個數值已經是值得一試的了。”
因蒂克斯一口氣把資料能夠提供給天隱的支援統統說了出來,而後兩眼望了望天,雙手一攤。意思很明確,自己能做到的就是這些了,接下來,就要看天隱怎麼說服其他人了。
“對於因蒂克斯所說的,你有什麼看法呢,親愛的楊?”天隱覺得如果能說服最難纏的楊,其他人應該會容易許多。
楊單手捏著下巴,微微皺起了眉毛,似乎在想著什麼。沉默了數分鐘,楊才放下手,再次看向天隱,“親愛的頭領,我們現在關注的,不是冒險的成功率有多高,而是冒險的理由在那裡?如果不得不冒這個險,能獲得的收益有多少?”
“親愛的楊,你真的確信再過四個月,到了9月份的時候,會有人來接我們麼?”天隱的語速很緩慢,這個問題不僅僅是問楊的,也是問在座的所有人的。
“如果參考過去數十年的入學式的話,我非常確信會有人接我們回去”,楊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的撇了撇嘴,似乎察覺到了天隱言語中的陷阱,於是又補充了下自己的說法,“當然,前提是今年入學式的流程也是跟往常的一樣的話。”
“親愛的楊,你不是親口告訴過我,每一年的入學式內容都不一樣嗎?”天隱好像看到了一絲光明,依照這個思路說下去的話,很有可能可以說服楊!
“入學式測試的方式固然是每年都不同,但是總的流程——訓話、運送、測試、接回這四個階段從來沒有發生過變化。如果你想說從沒有發生過變化不等於永遠不會發生變化,請恕我無法接受這個近似於詭辯的說法。必須要是更令人信服、更令人喜歡的觀點,才可以說服我,親愛的頭領!”楊一臉壞笑地堵死了天隱自以為是出路的路口,笑眯眯地看著面色有些變化另想辦法的天隱,不再說話了。
天隱心裡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