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天隱不對!誰讓他不說一聲就胡亂伸手,而且、而且還偷看自己睡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天隱眼皮底下睡了多久,阿爾忒彌斯的臉更紅了,用堅毅但不失秀美的眼眸偷偷看向一旁的天隱,還好他還沒清醒過來。
為了避免尷尬,阿爾忒彌斯拎起了腦袋嗡嗡作響的天隱,走到海邊,一個用力,丟出了一道美麗的拋物線,噗通!天隱回到了海洋溫暖的懷抱,鹹澀的海水灌了滿嘴,讓天隱嚇了一激靈,看著不遠處慍怒的阿爾忒彌斯,立刻全明白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天隱二話不說,手腳並用,以一種接近於狗刨式的泳姿划向了淺海區,那群五顏六色的魚看起來比生氣的阿爾忒彌斯親切多了!遊著遊著,天隱就覺得不對了,自己是被直接扔進海里的,沒有拿木製魚叉!手邊只有一把匕首,這要怎麼捕魚?
但是想想之前的種種失敗,好像就算拿了魚叉,也只是一種心理安慰。匕首在海水裡也不好用,該怎麼辦呢?更別說還有那麼一群暴躁的、具有強烈的鬥爭意識的魚在,天隱覺得貿然去抓不僅會重蹈覆轍,而且會很危險。
所以,故技重施,先飄在海面上慢慢想,反正阿爾忒彌斯也沒過來吹促自己。其實天隱心底裡是很希望阿爾忒彌斯也在的,就算她不說話,也可以用行動讓自己接收到一些必要的資訊,總比這樣在盲目中亂動要好得多,而且,如果將來真的要造船離開,怎麼樣也得掌握相當一部分關於海洋的知識。
想到這裡,天隱不禁對自己這個毫無來由就蹦出來的想法感到有趣。依照楊的說法,之前的幾十年除了有一次出現了意外之外,每一次入學式結束都會有人來接。按道理來說,這一次也應該不會出現例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天隱心中就是覺得不踏實。
可能是這段時間受楊的影響,天隱發覺自己思考問題越來越謹慎,謹慎到了連一些匪夷所思的情況都會想到的地步。仔細回想入學式的前前後後,能夠代表匹斯學院的聲音一共就只有三個字——“活下去”!
始終沒有任何人,在任何地方告訴自己這次入學式結束後會有人來接應,事實上這次孤島之行就是以渡輪沉沒這個意外做開端的,如果再以某種突發事件做結束,前後照應一番,也並非不合情理。
渡輪沉沒!天隱突然發覺自己忽略了一些事情,己方七個人是乘小船到的孤島,比己方先到的造雨師和雷鬼頭他們顯然不會是游泳過來的,那些船呢?那些船再古舊,好歹也是專門的救生船,如果現在還沒被人為破壞的話,應該還能使用。己方可是有個超級木匠卡朋特在,稍微修一修,或許就不用再造一艘船了!
從路線上來說,可以劃這些小船先取道印度尼西亞的蘇門答臘島,或者印度的尼科巴群島,然後進行補給。當初阿方索?凱撒可以在戰爭時代,一個人從印度一路趕到匹斯,自己有6個很可靠的同伴,沒道理不能在這個和平時代,回到匹斯吧?
接下來,還要想辦法說服大家認同自己,雖然早餐的時候稍稍提及了一下,但是天隱能感覺到大家對這個計劃不是很感興趣,畢竟以現有手段想要造一艘可供七人使用的、堅固的船,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所以,需要非常有說服力的依據,這些東西之前應該有拜託因蒂克斯去做,等下回去可以看看有沒有能派上用場的資訊。
即便可以說服己方的同伴,也還是得提防造雨師,就算現在這個人對自己沒有敵意,也很難說以後會不會改變主意;就算造雨師一直不改變注意,也不能保證“r組”就是鐵板一塊,如果也出現了類似於混混們的內訌的話,危險的,還是己方。
為什麼每個人都把自己當肥羊啊!天隱不甘心地狠狠地撲騰著,濺起了無數浪花。這些在陽光下散發著剔透的生命力的精靈,激發了遠處,正被天隱深深戒備的吟遊詩人的表演*。
“自由的人,你將永把大海愛戀!
海是你的鏡子,你在波濤無盡,
奔湧無限之中靜觀你的靈魂,
你的精神是同樣痛苦的深淵!”
造雨師一邊舉著光學望遠鏡凝望著如同小孩子一般撒嬌的天隱,一邊隨著吟誦而揮動著右手,嘴角邊掛著一抹彎月般的笑容,“謬特!快告訴我,你有沒有在這陽光下感覺到異樣的同感?彷彿我們不屬於這個世界,好像我們失去了神的祝福,如幽靈般,如鬼魅般,啊!謬特,你只需要記住一點,唯有革命,才是人類最甘美的果實!”
“你喜歡沉浸在你的形象之中;
你用眼用手臂擁抱它,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