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是……”

其實這些大大小小的玩具，顧念兮並不陌生。

那些，都是他們家聿寶寶有的。

那小傢伙，經常玩完之後就到處亂丟，每次顧念兮都要跟在他的屁股後頭給他收拾殘局。

所以，對這些玩具的樣式，顧念兮是再清楚不過了。

但顧念兮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這樣一模一樣的東西出現。

早前在電話裡聽到蘇悠悠所說的那些，顧念兮還有些不相信。

可現在……

“這些，都是談先生每次過來帶來的！”

看到顧念兮的詫異，身後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原來，是剛剛帶著他們過來的那個老人家，在跟顧念兮解釋。

“每個節日，談少都會過來。有時候不能過來，也會快遞到這邊，讓我放上去，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就會帶一些酒或是飲料之類的，在這邊一邊坐，一邊開啟這些玩具的包裝。”

“像是這把手槍，就是上個月他寄過來的。說是他在外頭出差沒辦法回來陪著孩子過清明節，就讓我把這玩具放到邊上，等他回來再好好陪著他。”

對！

這次的清明，談少是沒有回家。

當時的他，正在外頭出差。

只是顧念兮沒想到，他還記得孩子……

“對了，這上頭的燈，也是談少自己裝上去的，說是怕孩子太小怕黑。每次過來的時候，他都會開啟燈，然後在這裡坐好一會兒……”

聽著老人家的話，顧念兮彷彿看到入夜十分，這個男人坐在小墓上一個人守著墓，嘴角還帶著苦澀的弧度的樣子……

談逸澤……

你用情如此，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

你知道麼？

你這麼做，我有多心痛……

淚，越發像是絕了堤的洪水。

就這樣，鋪天蓋地的朝著她顧念兮襲來。

“談逸澤，你怎麼可以騙我騙了這麼久……”

“為什麼那麼久，都不讓我知道……”

“談逸澤，你真的好壞……”

撲在小墓上，顧念兮的一邊哭著，一邊輕輕的撫摸著小土堆。

那溫柔的眼神，就好像她真的觸控到了孩子似的。

只是，淚水卻不斷的往泥土裡掉。

而上天，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顧念兮的哭訴，突然間就下起了雨。

雨水，淅淅瀝瀝的。

在這樣的深夜，總是有點冷。

“兮丫頭，快起來吧。下雨了……”

“這樣下去，我怕你的身體受不了！”

“兮丫頭……”

不知道，蘇小妞在雨夜裡勸說了多久，俯在地上的女人總算站了起來。

“好了，走吧！”

蘇小妞說。

“悠悠，再等等，我想跟孩子再說一句話！”

“還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的身子都快溼透了。到時候，你肚子裡的這個怎麼辦？”

蘇悠悠也有些生氣了。

身為婦產科醫生，她最見不得的就是孕婦在這個時候不考慮肚子裡的孩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就再多說一句！”

顧念兮堅持。

“好好好，趕緊的！說完我馬上帶你走！”

要是不讓她說的話，蘇小妞擔心這丫頭怕是一整夜都不睡覺。

倒不如，讓她一次性說完。

得到了蘇小妞准許的顧念兮轉身，看著那個小小的墓。

“寶寶，很抱歉媽媽現在才知道你的存在……”

“寶寶，都是媽媽不好。不是媽媽的話，你現在應該就是個快快樂樂的好寶寶……”

“寶寶，如果你聽到媽媽的話，可不可以請你再回到媽媽的身邊？”說這話的時候，顧念兮輕撫著自己那凸出的小腹。

“媽媽保證，一定會好好對你，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小寶寶……”

雨夜中，顧念兮已經分不清自己臉上到底是淚水還是雨水了……

本來，蘇小妞還以為，這樣的雨會下個不停。

可等他們將車子駛離墓園的時候，雨卻突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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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我要媽……”

又是一天的吃飯時間，坐在小凳子上的聿寶寶撅著小嘴，一副就要哭出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