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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父女。

華延壽在王府中候了一段時日,沒見著他想等的人,因著時間急迫本就想著要上別處找,湛碧落也答應了會跟他保持聯絡,是以,他毫不戀棧地走人。

而琉陽是心甘情願耍留在王府裡當壬王姬妾的,華延壽無話可說,他沒想到的是,那向來以能追隨父親為傲的女兒竟也沒打算跟他一塊兒走。

雖然朱佑壬放了話,一個換一個,他沒打算放依姣,可華延壽並沒真將這年輕人的話放在心頭,若他當真決心要帶女兒離開,那麼,除了死人誰也阻不了!

可這會兒,不是死人來阻,是他的女兒,他養了十六年的女兒對他搖了頭。

“我不走!”

“為什麼?”華延壽冷著嗓,他在意的其實較多的是女兒的抗拒。

“沒有為什麼。”

依姣試圖表現漠然,內心卻並不如外表堅定,只要父親對她稍假辭色,只要父親好好與她勸說,只要……

也許她會改變主意的。

“難不成,”他冷哼,“你也想當壬王妃?”

“我沒有!”她微惱,十六年了,爹爹難道真的一點也不瞭解自己的女兒?

“沒有就好,人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她的心再度破了個洞口,冷颼颼地,她不清楚別人的爹爹是否也都這樣肆無忌憚地傷自己的女兒的?

“就因有自知之明,”依姣拾回嗓音,“所以我不想再跟著您了,以免丟您的臉。”

“我再問最後一遍,”華延壽毫不遮掩他的不耐,“華依姣,你究竟走不走?如果你硬要賴在這勞什子的必死居,”他輕蔑地掃了眼木匾上三字,“華佗子孫淪落到開設必死居?真是荒天下之大謬,你若不走,就別再當我華家子孫!”

她搖搖頭,臉上冷冷,心頭悽悽。“姓華的既不希罕我,那麼我就不姓華,”她忍著淚,硬著眸,“從今天起我只是必死居居主,我叫水餃妹!”

兩父女僵硬著沒反應,只小奇邊叫囂邊跳躍,似乎覺得聽了個好笑的笑話。

華延壽長袍一揮轉身走人,後頭傳來依姣低低嗓音,“爹,如果當年您是這樣對孃的,那麼,我真的不怪她狠心捨下我們!”

他沒說話,身子僵了僵,瞬間消失在她眼前。

走了華延壽來了琉陽,必死居因著朱佑壬的命令,除了下人在送些垂死的動物來會有人聲外,向來罕有人跡,可自從琉陽來後,在候著與朱佑壬拜堂前的時日,她多半的時光是待在依姣的必死居里的。

天天過來陪依姣,可兩人對話並不多,依姣很忙,忙碌的結果是院子裡插在泥土裡的竹片一直在持續增加中,而掛在必死居木匾下卻只幾條孤零零的紅絲繩,隨著微風飄來蕩去地。

“依姣,”琉陽一臉迷惑,認真睇著好友在竹片上寫字,“寫這些東西是幹麼用的?”

“計數,沒別的用處。”依姣漠然地繼續手邊工作。

“我一直想向你說聲對不住,依姣,”琉陽環顧四周,“害你被困在這裡。”

“牧琉陽,你有病嗎?”她連頭都沒抬,“你不認為我在這裡過得很自在?”

“那倒是,”她審視著好友,“你這個樣兒真的一點兒都不像個被困的人,依姣,”她斟酌著用字,“你和朱佑壬之間究竟……”她拉長語氣,掩不住好奇地問:“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依姣掃了她一眼,“總之我們不會是你將和他在三天後建立的關係就是了。”

琉陽漲紅臉嘆口氣,“依姣,難道你從不好奇我為何會答應嫁給朱佑壬?”

“不會!因為那不關我事。”她起身將手上那隻已然喂妥藥昏沉沉的大田鼠放入鋪了軟墊的竹籃裡,“他肯娶,你願嫁,兩廂情願的事兒,咱們外人還有什麼好問的?”

“你對朱佑壬也是這麼說的嗎?”琉陽更不解了。

依姣搖搖頭,“他從沒同我說過這事,他來我這裡,有時是發發怒火罵罵朝中惡狗,有時是垂頭喪氣惱皇上近小人,有時只讓我幫他捏捏筋骨不出聲的。”

“他在你面前,”她有些無法置信,“似乎全然不像那個會在人前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壬王。”

“他也不過只是個人,”她怯了聲,“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說你還幫他捏筋骨?”琉陽微微酡了腮,“隔著衣服?”

“隔著衣服捏個屁!”依姣毫不文雅地道,白了她一眼。

“所以……”她吞了吞口水,“你們的關係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