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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王越將軍人呢?”

“三年前,王將軍被兵部上了奏疏,說他自恃功蓋過主,膽大妄為,出言不遜詆譭上司,再加上些莫須有罪名……”朱佑壬冷眼覷著猛轉身咳嗽的陳鉞,和佯裝撣著肩上灰塵不敢觸及他視線的符壽,“目前王將軍已被貶至黔州任職當地土司管理邊界藩民。”

“這樣呀……”朱佑樘語帶惋惜,“這倒是可惜了。”

“微臣亦作如是思量,”朱佑壬揖首,“還望皇上重審此案,如果可能,請調回王將軍,以泯西北邦界豺狼歹念。”

“壬王建議,朕自當考量,”朱佑樘原擬點頭,卻話鋒一轉漠了語氣,“可自恃功高過主是項大罪,大明人才濟濟,想來也不是非那王越不可的。”

人才濟濟?!

換冒之,大明也不是非他壬王不可了!

朱佑壬在心底嘆息,他看得出朱佑樘已愈來愈容不得他了,他提議的事情無論對錯他定會反對,如此方能彰顯出新皇有辦法壓下壬王的氣勢,朱佑壬憶起英宗、景帝兩皇在位時的于謙,土木堡之變中,若非於謙擊退也先,那麼,他們朱氏子孫還能有今日高高在上的局面嗎?

而到最後,于謙又是得到了怎樣的善終?

接下來,又是一堆阿諛奉承的奏琉,下頭說得人口沫橫飛,上頭聽的人志得意滿,時間一瞬瞬過去,朱佑壬只覺無力與荒謬。

難道這就是他的未來?

日日夜夜守著一堆廢話與謊言?

“今日早朝時辰將盡,”朱佑樘嗓音劃破重重迷霧喚回朱佑壬失落已久的神魂,“眾卿家有事便奏,無事退朝。”

“皇上!”

安靜中淡淡出聲的是朱佑壬,他臉上是如往昔般漫不經心的笑容,說出的話卻讓殿上的人全傻了眼。

“微臣懇請告老還鄉,迴歸田野。”

“告……告老?!”

連朱佑樘都結巴了,他雖恨朱佑壬,可絕沒想過要將他攆出朝班,一來,依其智慧定當尚有可用之處,二來,他還沒折損夠此斯呀?

“壬王真會說笑,”代出聲的是皇上身邊的符壽,老實說壬王自動請退對他們這些整日籌思著撈油水的人自是天大好訊息,可表面上自然還得作作假,他一臉皮笑肉不笑地道:“您今年年方二十六,正當少壯,您開口要告老,豈不折煞了咱們這批真正的老骨頭?”

“是呀!是呀!”紙糊三閣老和泥塑六尚書共計九個廢物拚命點頭。

“年歲未老心已老,”朱佑壬笑道:“反正咱們大明人才濟濟,想來也不是非我朱佑壬不可的。”

“新皇初登基,”符壽漠然出聲,“壬王便開口要退,難道對咱們新皇有所不滿?”

“符公公慎言,”朱佑壬依舊笑晏晏,“這樣的罪名可要比那些莫須有的更加可怕,碗大的腦袋都要落了地,新皇既與小王同姓,又是血脈相連的堂兄弟,若說不滿那就是不滿咱們朱家的列祖列宗,佑壬自小以姓朱為榮,怎可能有貳心?”

“既然如此,”朱佑樘皺皺眉,“王兄何以執意要退?”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似真似假認真著語氣,“皇上您剛及位,雖才十八,卻已開始擇後擇妃了,微臣卻整日忙於政務,將這等正經事一延再延,年二十六,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不堪孃親在耳邊整日叨唸,是以決定乾脆辭官,以求把增產報國,此外……”

他笑意不減地續道:“方才聽了諸位同僚奏言,深覺他們都將全心全意輔佐皇上匯入常軌,相較起,有沒有朱佑壬對您而言,並沒有差別。”

朱佑樘沉默著,老實說,若想去掉這個眼中釘,這倒是個好機會,然他尚未答覆,身旁的符壽卻已出了聲音──

“壬王此言差矣,報國衛主是人臣分際,皇上身邊雖不乏人才,可求才若渴絕不嫌多,不過倘使壬王之退純為孝思,咱們旁人自是不容多加置喙,不過還望壬王若當真要退,好該退得轟轟烈烈,留名青史,也順道為皇上分點兒憂。”

“符公公建議……”朱佑壬眯起眼,知道今日最大的敵人自是早已恨他恨得牙癢癢的這隻老狐狸,“小王先幫皇上做件事情,再談辭官?”

“是呀!”符壽笑得很和氣,搓著手掌的模樣還真像只老狐狸,“壬王是個不世出的人才,大明朝班少了您肯定失色,您雖不擅武,卻精通各部語言,口才便給,是個一等一的溝通人才……”

“符公公是想建議讓小王去擺平韃靼?”朱佑壬笑容不減,眼神卻是寒的,好狐狸,一招借刀殺人,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