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時間管理大師,朱祁鈺需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後世人們常說什麼古方養生,但是現在,朱祁鈺的生活模式是很多人好奇和模仿的。 特別是那些夫人,有的都強迫自己的夫君早上若是不需要早朝,那就得起床做一套體操。 對於拆分南直隸的事情,朱祁鈺回想著後世那散裝的江蘇,拆分是必須的。 南直隸是南方利益集團的代表,再加上南京這個有著完善中央管理機構的留都,總歸是個隱患。 如同土木堡事發時,很多官員就是將家眷往南京送。 到時候,就算是朱祁鈺這種主戰的皇帝身死,他們也可以在南京另立新帝。 而且,南北之爭將會在往後變成黨爭,齊楚浙東林,各顯神通,這些都是地域性極強的利益集體。 拆分南直隸,可以有效分化這些利益團體。 這件事,朱祁鈺只跟金濂透露過風聲,看情況,金濂也沒有暴露出去。 老先生們儲存現狀,連在黑屋子開一個窗也不肯,還有種種不可開的理由,但倘有人要來連屋頂也掀掉它,他這才魂飛魄散,設法調解,折中之後,許開一個窗,但總在伺機想把它塞起來。----魯迅 掀屋頂這種事情,朱祁鈺還是有點信心的。 思緒過後,朱祁鈺暫時按了下來,眼看新年也要近了,就先別折騰了,給朝臣們喘口氣。 年關將近,預示著今年的成果都要轉換成資料在大朝會上釋出。 得益於軍改的效果和火器的升級,湖廣和瓊島的戰事並沒有擴大。 再加上如今遼東雖然還有戰事,但並不激烈,而且通商活躍,農稅上的減少可以從商稅上填補。 雖然不應該,但是土木堡消耗的人口讓大明不至於現在就為糧食頭疼。 書桌上,有著不少來自各地的奏摺。 朱祁鈺拿出來自湖廣地區的,翻開便看到了黃鎬這個名字。 其負責的苗寨迎來了一次豐收,讚美了下聖人的仁政,然後再點出了一些當地流官和土著之間的衝突。 總的來說,湖廣正在恢復,以前的苗人能夠過個豐收年。 看到好訊息,總是應該開心的。 在奏摺中,總算是找到了一些成就感,這可比去斬一個董山還要爽的多。 天津府。 放棄建造城牆,優先建造府衙以及各種基礎建築,讓現在的天津有了幾分州府的樣貌。 商鋪和倉庫如雨後春筍般拔地而起,外出的商船也趕著時間回港。 這裡的舶來品可比京城還要多,主要是第一手貨。 因為可以抵稅,所以大多商船都會帶上糧食,然後交給天津的戶部糧倉,這也是緩解糧食壓力的方式之一。 天津到底結凍港,只開這麼一個口的話,便會錯過冬天這段時間。 商船不比戰船,沒有戰船那麼結實,雖然現在渤海不至於結厚冰,但是出海本來就危險,在結冰的海面上航行,那便是險上加險。 這也是南方各地想要爭取成為下一個開海立市舶的原因。 另一方面,或許是因為軍港長期出海訓練的原因,如今渤海靠天津往備倭城方向的海域,漁民可以肆意捕魚。 市面上的海貨也多了起來,一些窮困的百姓,也能吃海貨果腹。 黃秀樂呵呵的看著稅務局的同事核算市舶賬目,他根本不用貪汙,實俸和巡查的狀態下,沒必要為了一些錢而放棄升遷的可能性。 背靠著運河和港口,收稅都能收到手軟,就別說政績有多好看了。 當然,這也僅是市舶貿易的稅收。 和他相比,李賢倒是沒什麼笑容。 天津收上來的稅,有一部分要投入到建設之中,還有支付官吏的實俸和工人的俸祿,方方面面都要花錢。 這給他很大的壓力。 若是以前,經手這麼多的錢,那彙報到朝廷,肯定是政績斐然。 可現在,錢花的越多,那麼朝廷上的明公和聖人就越重視。 一旦其中出現錯漏,或者剛起步就出現什麼吃喝拿卡,那駐守天津的軍隊也不是吃素的。 沒什麼水至清則無魚,該給的錢,朝廷一分也不會少,但是若以這種為理由,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別說聖人不願意,就連陳循那關都過不了。 “大人,這是上月支出詳細。” 同知在一旁看著憂心的李賢,他也是感同身受。 銀行在天津成立的時候,他也是興奮的,覺得可以大展拳腳。 但當責任扛起來之後,每日每夜都讓人很焦慮。 “還是沒有盈餘。” 李賢仔細看了一下,嘆了口氣,繼續問道:“用處可都落實了?” 聞言,同知點頭回道:“都落實了,如今也沒有人敢從中拿好處。” 這是事實,為了建設天津,京城都直接掃了一遍,再加上本地的一直處於掃黑除惡的狀態,疊加上蒲氏案,沒人敢觸朝廷的黴頭。 “工人增加,確實比農戶促進消費,可是,農戶少了,若是依靠海貿,遲早會成為隱患,你覺得可有何法?” 李賢皺著眉,頭都沒抬一下,問道。 “下官以為,如今輕徭役,也可以適當減少些糧稅,以採買方式購入糧食,當是可行。” 這個問題並非只有天津獨有,而朝廷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