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於謙看來,兵部的人不能不通軍事。 就像是現在的京營,都在努力讓士兵讀書識字。 定期的軍演,終究也是紙上談兵。 既然大明當前沒有合適的海軍將領,那麼就從優秀的人中選出培養。 在軍事演習之中,對於未來的戰爭猜想,讓于謙意識到,衝鋒陷陣的將領或許會越來越少。 未來,將領會在戰場後方指揮。 當然了,這並不代表著將領不需要經歷戰爭,相反,能坐鎮後方的將領,更需要精通和經歷戰陣。 這種改變,身為右侍郎的王偉也知道,而現在,大司馬要給他機會了。 隨軍,雖說不一定會直面戰爭,但是無論是海上,還是多變的戰場,危險總是無法預料的。 “好。” 王偉的聲音很堅定,他不是那些只會吹牛皮的文官。 或者說,有什麼樣的領導,就會有什麼樣的職員。 現在的兵部可不是以前的兵部。 在這裡,文武之間就僅僅是武力值的差別。 王偉的言語中,沒有那麼多的繁文縟節。 乾脆果斷,于謙也是這樣,直接決定了下來。 當然,除了胡義,指定一個陸戰將領也是需要的。 大明有著出色的火力,以于謙目前收到的資料來看,周遭還沒有能夠在海上和大明匹敵的國家。 可是,大海很大,隨著探索,發現的國家越來越多,誰又能知道,某處會有強大的敵人呢? 陸戰方面,五軍都督府倒是有不少合適的都督可以出任。 讓王偉先離開,于謙重新看向書桌,上面有著來自勇武營的彙報。 北方的部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遼地的關係,竟然撤出了一大批,似乎在向西遷移。 清算是解決仇恨的最好方法。 這是聖人經略遼東時所說的話。 不是放下時仇恨,而是需要清算仇恨。 所以,大明的軍隊必須追上那逃跑的遺民,將賊首帶到京城清算。 有著這個戰略目標,大明北方的軍隊不會停下來,勇武營需要在開春開始變成遠征軍。 沒辦法,這是戰爭議會院得出的結論。 若是要以現在大明的後勤,只要對方逃的足夠遠,那麼窮追猛打就會將戰爭擴大。 雖然勇武營不是漢人,但,他們現在可以算是明人。 可也正因如此,勇武營是遠征軍最好的選擇。 大戰略目標需要不斷的細節填充。 要使勇武營能夠順利追逐胡元,那麼大同也要穩住河套地區。 就於謙所知,自從瓦剌失勢之後,不少無主部族南下邊境,主要就集中在河套地區。 移堡築牆,還不是時候,只能讓大同密切關注該地區,實行一定程度的管控。 避免河套因為朝廷的忽視,讓部族在爭鬥中產生新的領袖。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將沒有必要的戰爭掐滅在苗頭,是現在於謙必須要注意的事情。 河套的風雪很大,人在其面前,看著一眼能看到遠處覆蓋著皚皚白雪的山峰,就能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盧忠裹著厚厚的獸皮大衣,頭戴著獸皮帽,整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 過年和現在的錦衣衛沒有什麼關係。 裹了裹大袍,盧忠從大同進入河套,在這裡招收合適的人手,組成異族商隊,再往北越過陰山,進入胡元。 這樣就能在勇武營開始行動前,讓錦衣衛配合軍隊行動。 從遼地招募的錦衣衛已經開始往北分散。 至於方法,每個人都不一樣,出了大明,就要隨機應變,有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錦衣衛。 咬了一口肉乾,盧忠看向唐興,調侃道:“這風可真冷,某都沒想到,有朝一日,某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竟然不是在京城作威作福,要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執行任務。” 身旁的唐興灌了口酒,在風中撥出白霧,道:“大人可是說笑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若是能追上胡元,那大人可是首功,到時候就乘風而起了。” “嘖。” 聞言,盧忠不屑的咂了咂嘴,道:“到時候某就直接卸職還鄉,納個十八房小妾,生一大堆孩子。” 噗呲~ 唐興和其他錦衣衛都笑了出來。 他們當然都有這樣的心思,只是從指揮使口中說出來,總是覺得怪怪的。 “千戶大人,聽說貴女在學校,很有本事,你就這麼放著她拋頭露面嗎?” 一個校尉看向唐興,疑惑問道。 “這有什麼?那可是先生,教書育人。” 唐興自然不會說自己當初是想將女兒送給聖人,自己也可以混一個國丈噹噹。 “還是唐千戶有本事,能教出這麼好的女娃。” 那校尉開口吹捧著說道。 聞言,唐興只是搖了搖頭,說實在,他有些後悔。 可若是沒有唐雲燕這麼一個敲門磚,自己也進不了錦衣衛,更不要說能有嶄露頭角的機會了。 利用女兒的未來成就自己,所以唐興現在也覺得有些虧欠。 但也只是有點而已,培養唐雲燕,從始至終,唐興的目的都很明確。 “不說這些,最近這裡的韃靼有點多,諸位可都要注意些,可別太過輕視了。” 唐興轉移話題,不是很想聊自己的女兒。 “聽說是哈剌慎部和那脫脫不花不合,現在韃靼內部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