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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知識越多越沒用

這些知識分子,需要的時候,可以讓自己的身份在百姓和特權階級之間來回切換。 愛商恤民錯了嗎? 沒錯! 但是大義光讓他們佔了,朝廷軍費怎麼辦?俸祿怎麼辦? 這不與民爭利,那不奪百姓衣食,最後吃飽的不都是他們嗎? 朱祁鈺現在內帑有錢,還能揮霍。 可要是隻出不進,沒了錢的皇帝,讓大明的百萬大軍都為愛發電嗎? 明顯是不可能的,而李紹會不知道這些? 知道,但是江西人的私番船已經走向大海了。 別以為朱元璋為什麼平白無故不讓江西、浙江、蘇松人任戶部就職。 地域黑?怕張士誠? 還不是因為這些人經常勾結海寇,而朱元璋就是那種喜歡一刀切的皇帝。 但這禁令到了建文帝時代就形同虛設了。 看著眼前的李紹,朱祁鈺或多或少能理解朱元璋,可一刀切也不妨礙這些地區的人佔據了大半朝堂,是朝廷的大多數。 像是李紹這樣的翰林學士兼國子監祭酒,教出來的學生,在往後一代又一代下去,終究還是會變成某些利益集團的代言人。 獨皇帝一人,天下為公。 李紹也是愣住了,這是指著自己鼻子說自己為了一己私利,當即,李紹便開口道:“陛下,臣也是一心為公,絕無私心。” “那朕問你,商舶可要交稅?” 朱祁鈺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後世皇帝是金絲雀,而且有私心,卻沒想著把蛋糕做大,所以政策總是十分別扭。 聞言,李紹沉默了,可這樣的沉默,在身旁的生員看來,就是預設。 雖然生員中,有不少人也是利益相關,但這事不能明著說,必須要以百姓的名義,不然就是身敗名裂。 嘆了口氣,朱祁鈺掃視了一番,也知道了大概,起身說道:“如此便了,朕乏了,興安,擺駕。” 積重難返,路線錯了,知識越多越沒用。 要不是國子監的象徵意義巨大,朱祁鈺還抱著一絲希望,原本是不想來的。 走出國子監,看著那高掛的牌匾一眼,朱祁鈺便坐上馬車。 李紹站在門口,目送著聖人離去。 當今的聖人並不好騙,若是夷王當政,聽到自己一席話,不知道會多開心,說不定還會提拔自己。 朱祁鈺揉了揉眉間,掀開窗簾,興安便騎馬靠了上來,問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查,查檢視李紹家族是否和海貿有關。” 朱祁鈺說了一句,就放下窗簾,興安領命,知道需要他做什麼。 國子監這事,比軍事還讓朱祁鈺頭疼。 讀書人的蠅營狗苟,和他們相比,武將就看上去單純一些。 有著利益關係,他們根本不用串通就能心領神會,然後在某事上形成默契,達成共識,遠不是那種聚在一起商討陰謀那麼簡單。 回到王府,朱祁鈺就看到自己的妃子正指揮著下人掛燈籠,吳太后也參與了進來。 正月,不止有正旦,還有上元,也就是元宵節。 在這天,若是在皇宮,朱祁鈺賜文武群臣及耆老宴席,還要在午門置鰲山燈,聽人縱觀,表示與民同樂。 學生也是放到上元節之後,正月十八才開始上課,官員則是放假三天,從正月十五到正月十七日。 早在此之前,商販已經源源不斷往京城來,這也讓京城從過年中恢復了以往的熱鬧。 “掛花燈呢?” 朱祁鈺笑著走了過去,在國子監的不愉快一掃而光。 “父皇!” 朱見濟看到自己的父親,手裡拿著一個小燈籠就連跑帶跳衝過來,舉著燈籠說道:“父皇,這是兒臣做的,好看嗎?” 一個很簡單的球體燈籠,裡面是竹條編制的框架,外面裹著紅紙,紅紙上畫著幾個火柴人。 “好看。” 朱祁鈺對於朱見濟改口不叫爹爹,也已經習慣,六歲的皇子,還學會明事理了。 雖然只是稱呼上的改變,朱見濟的行為舉止還沒有開始被約束,依舊是小孩子的行為模式。 “嘿嘿,這個畫的是父皇,然後這是娘和姨娘,還有皇奶奶。” 指著不同大小的火柴人,其中最大的,自然是朱祁鈺自己,剩下的頭上頂著一坨便便的,就是其他人。 “畫得很好,下次不要畫了。” 朱祁鈺掐了下朱見濟的臉頰,隨後來到汪招娣身邊,問道:“上元還早,怎麼就開始掛花燈了?” 聞言,汪招娣挑眉,說道:“聽興安說,皇宮已經開始佈置了,便要了些花燈,順便佈置一下。” 京城元宵節逛花燈,不是在民間,而是在午門樓。 從午門到端門,一百二十丈的大道,會搭起花燈棚子,其中,那鰲山燈便是用千百盞彩燈紮結成山,覆在午門樓表面,供人觀賞。 既然是與民同樂,百姓在那天也能走入端門,欣賞各種各樣精美的花燈。 除了午門樓,東安門的燈市以及各大衙門,如工部、兵部、戶部等這些,也會張燈結綵,將整個京城中心裝點的光彩四溢。 朱祁鈺伸手,拉住汪招娣的手,點頭笑道:“今年不宴請百官耆老,朕有空,要不要去賞花燈?” 聞言,汪招娣愣了一下,一手放到自己的小腹,沒想過夫君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