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百姓對於大明軍隊的瞭解,大多是停留在以前的兵。 天津府裡的百姓也是如此,但是,掃黑除惡時,差役和天津水師的兵給了他們不一樣的感覺。 現在,那威武的新式軍隊看在眼裡,感覺也不一樣了。 適當的武力展示,不是為了讓百姓害怕,而是讓百姓心安,就如同後世的閱兵。 而對於那些商賈來說,眼前計程車兵,是他們做生意的依仗。 他們知道,從今天起,天津府至京城的官道,或許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官道了。 更何況,那一個個木箱,加上士兵護衛,誰都能猜到裡面裝的肯定是無比珍貴的東西。 和京城不一樣,天津的商賈,他們早早就等候著銀行開業。 這一次,倒是有點像大明銀行,在天津的商業銀行沒有宣傳,也不用宣傳。 來的商賈多是在京城存錢的人吩咐過來的。 就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那種看不見銀幣的轉賬,實在是太想試試了。 當第一個人看著自己的存摺上面出現的數字,並且還從裡面取出了一個銀幣,興奮的大喊大叫。 存摺轉賬需要補登,因而,現在的銀行還帶著一些郵政屬性,負責通知收款人補充登記存摺裡面的餘額。 沒有電腦和傳真機的年代,這樣的做法很麻煩,但是所提供的便捷服務,大大減輕了商賈遠距離行商的負擔。 往後只要是天津和京城的生意,甚至可以做到不需要出現銀幣,只要轉賬,那麼他們僅僅需要通知收款人然後等回應就可以了。 當然,前提是雙方都要有存摺。 取錢的人很多,存錢的人很少,但是李賢並不在意,天津府擴建資金用不到那些活期資金。 李賢也沒待太久,他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做。 天津和京城打通了商業上的連繫,而湖廣地區也迎來了夏熟。 沒有稅官,農戶的臉上滿是喜悅的表情。 黃燦燦的果實雖然換不來多少黃燦燦的礦物,但是,果實能果腹呀。 黃鎬拿著鐮刀,伸手一抓就是一把,隨後手起刀落,莊稼就被割了下來,放到一邊,由香卡回收集中起來。 如此的場景在湖廣遍地都是。 只有經歷過戰亂的人才會更理解和平的可貴。 穩定一段時間,苗疆的苗人也不鬧了,土司世官換成了流官,面對豐收,他們只有喜悅。 甚至沒有了那土司世官,湖廣苗疆的地區能感覺到身上壓著大山消失了,雖然換上了官府這一座,但是以當前的情形,也沒人敢頂風作案。 “香卡,今年應該是豐收年,秋天會收穫更多,會有更多的人能吃得上飯。” 黃鎬揉了揉腰間,又捶了捶。 一旁的香卡聞言,莞爾道:“是哩,春耕很多人都趕不上,這些收完,再整整地,過些日子,又會收穫了。” 額頭上細密的汗漬讓劉海緊緊貼合,看著一片片金黃,這是天底下最美的場景。 寨子裡新建了一座磨坊,可以脫粒,也可以磨面。 眼前的男人,就像已經屬於她了。 男耕女織並不是農戶,在農家,不管是收穫還是播種,男女都是參與其中的,所以很多農家女都很健壯。 看著看著,香卡就沉迷了下去。 “香卡,香卡?” 黃鎬的聲音讓香卡回過神,看著那地上擺放整齊的莊稼,香卡笑著應了一聲“誒”。 雖然不用交稅,但是對於每個寨子的收穫都是有官員前來統計的。 民以食為天,能代表一個地區治理是否良好,就看地方的收成如何,總不能去每個人都問一下,你幸福嗎? 黃鎬的寨子自然而然的是考察物件,不用要求收成驚天動地,只要足夠百姓生活,家有餘糧,便足夠了。 “黃御史,你們寨子的收成不錯,超過其他寨子不少了。” 官吏一邊記著資料,一邊笑呵呵說道。 “謬讚,謬讚了,只不過本官這寨子起步早罷了。” 黃鎬也不是謙虛,確實是有這個因素在,畢竟因為戰事,很多人都誤了農時。 看天吃飯的農民,可沒有什麼塑膠大棚,老天爺也不會去等你,就像小仙女一樣,過時不候。 幾番寒暄後,官吏離開了寨子。 每天,磨坊外都會等著不少人,看管水力磨坊的中年人,樂呵呵幫著寨民操作磨坊。 寨民的手中,是那些曬乾後的稻穗,脫粒之後,能得到米麥和糠,兩種東西都能吃,看情況是給人吃還是餵養家禽牲畜。 豐收時,一些人會取出少許的米麥,磨成粉,給自家換換口味。 黃鎬除了務農,公務也沒有放下,拿到了自己寨子的資料,他還要對未來做出規劃分析。 平時寨子裡的爭執也需要他出面,漸漸的,他似乎比本地人還要了解這座寨子。 今天,黃鎬聽到有人找自己,見面後發現,對方是個殘疾人。 “御史大人,卑職陳英,特來報道。” 單臂不好行禮,所以陳英躬身的時候,比以往彎得更低一些。 黃鎬知道,上面說各寨子都會下放官員輔佐,卻不曾想,自己分到了一個殘疾人。 “不用多禮。” 皺了皺眉,獨臂自己生活都困難,能不能輔佐自己,黃鎬也不清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