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鸞其實有些愧疚,這愧疚來自於自己拿不成器的兒子。
“謝孃親。”
錢錦鸞和周氏再次行禮,才坐到沙發上。
“今年新招女工應該更多吧?”
有了孫太后的開頭,朱祁鈺適時開口問起了工作上的事情。
製衣坊在京城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工廠,這樣的廠子,某種程度是能看作京城就業的風向標的。
錢錦鸞立刻就回道:“目前相較去年,多了有兩倍。”
這是十分正常的資料,製衣坊的女工每年都會增加。
作為聖人創辦的製衣廠,是京城乃至周邊想要來京城務工女性的首選,只有製衣廠招滿了,這些人才會考慮其他作坊。
朱祁鈺點了點頭,道:“新人的培訓不能放鬆,軍用品不容疏忽。”
“得陛下指導,如今製衣廠已經有一套專門的培訓流程,同時還有季度考核,兵部也會不定期抽查樣品,若真有什麼問題,必然也瞞不過陛下。”
錢錦鸞有條有理回答,隨著攤子越來越多,各種流程也必須正規起來,製衣廠不能憑藉著聖人的關係,卻做著敗壞聖人名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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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瞞不瞞的。”
朱祁鈺笑著回道:“廠中女子好不容易走出來,我可不想因為一部分人的失職,從而影響大部分百姓的生計。”
不僅是錢錦鸞愣住,連帶著其他女眷也都看了過來。
見狀,朱祁鈺一本正經,道:“看我做甚,你們也知道,製衣廠中,有不少都是遺孀,很大一部分甚至稱得上是家庭的頂樑柱,若是讓人對她們失去了信任,那麼孤苦無依的人,總會走上歧途。”
朱祁鈺現在也是在給錢錦鸞打打預防針,畢竟現在全女工廠能執行下去,除了樸素的婦女勤勞肯幹,還有就是她們的選擇本就不多。
若是斷了這一條路,那麼走投無路的她們,或許會選擇留個門縫,當一個暗娼,這對於社會治理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越大的企業越要注意風氣,現在女工賺到了錢,難免有些人心思飄了起來,很容易拉幫結派,甚至是做出不利於群體的事情,其後果必然不堪設想。
錢錦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遲疑道:“廠中已經設立不少標語,如此還不夠嗎?”
“不夠。”
朱祁鈺搖了搖頭,道:“主要是細節方面,就比如要避免女工相互之間可能產生的霸凌,若是發生,要及時干預,嚴重者,直接開除,無需講究什麼情分。”
頓了下,朱祁鈺繼續補充道:“當然,這方面只是需要你多加關注,平時開會多強調互幫互助,適當提高老帶新的待遇。”
“明白,陛下。”
錢錦鸞點頭,目光不由得看了汪招娣和杭惠茹一眼。
她可沒想過一個皇帝能夠如此細心,似乎提前預判了女子扎堆必然可能引發的各種勾心鬥角,這方面,她和周氏就都經歷過。
就連吳太后也有些意外,一時間覺得自己或許管理後宮還不如自己的兒子。
朱祁鈺自然知道現在讓女子普遍務工,自然利弊都有,總不能因為知道得太多而束縛自己手腳,那就因噎廢食了。
:()大明:殿下請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