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一回來就被眾女包圍著。
看著眾女那亮晶晶的雙眸,他就知道,這是起了八卦的心思。
先排除軍國大事,那麼能讓她們在意的,那就是自己納妃選秀的事情了。
在朱祁鈺看來,其實愛蓮娜等人並不重要,畢竟該拿的書籍,已經到了他手中,剩下的就是翻譯和學習。
所幸現在大明不管是學校還是學院,都有著一些基礎知識,如此再和西方的書籍相互印證,查漏補缺,極大填補了科學上的基礎。
鄧南兆他們或許還不知道,比起什麼羅馬正統,本身就更強大的大明,自然更加在意知識,而當知識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什麼聯姻不聯姻的,就不重要了。
所謂聯姻,和後世一些人所認為的那種各玩各的並不一樣。
聯姻,最為重要的就是忠誠,男方需要保證女方所誕嫡子為第一繼承人,而女方則是需要保證所誕子嗣為男方的血脈子嗣。
這和時代並沒有關係,後世那些文學讀物中,所描繪的聯姻,其實就是某一方的高攀。
真正的聯姻是需要講究雙方互補,講究門當戶對。
就好比唐時高陽公主不過是賜了辯機和尚一個金枕頭,立刻就傳出緋聞,結果便是辯機被腰斬,而高陽公主最後因謀反被殺。
高門大戶的聯姻,無論男女,都需要講究忠誠。
再者,朱祁鈺也擔心,愛蓮娜這樣的女人加入後宮,會不會破壞現有的平衡。
朱祁鈺就是有著這樣的刻板印象,那是東方獨有的智慧,不會如西方那般,只知道零和博弈。
人們很容易將所有事情都想象成宮鬥模式,也就是拋開歷史和實際情況,先定義一個壞人,而那個人因為壞,所以所做的一切都是壞事。
這便是西方慣用的思維方式,如羅馬這樣侵略性強,且擁有著古老歷史的帝國也是如此。
可是,在華夏的歷史之中,很多人物並非一開始就是壞的,甚至能稱得上一聲善人,可隨著歷史車輪的滾動,政策不斷變化,私慾的膨脹,善人也就慢慢變成了惡人。
朱祁鈺坐在沙發上,身體靠著沙發,左右坐著汪招娣和杭惠茹,而面前則是孫太后和吳太后。
眾女都想知道朱祁鈺的想法,而朱祁鈺也索性攤開來講,免得因為誤判而心思各異。
“你們是想知道我對那愛蓮娜的意思,對不對?”
朱祁鈺直接開口,眾人紛紛點頭。
“我無所謂。”
朱祁鈺笑道:“納與不納,都行,他們的國度離大明太遠,現在大明也不可能因為我納一個女子而出兵萬里之遙去幫助一個註定衰敗的帝國,那不符合大明的利益。”
“不過,將其納入宮也是有好處,那便是往後與西方接觸,大明皆可自謂羅馬正統,以此來號令西方諸國。”
換而言之,與愛蓮娜聯姻,就能讓大明在以後西進的時候具備大義正統,不管是未來的莫斯科公國還是塞爾維亞公國,在君士坦丁十一世陣亡的情況下,托馬斯可以在大明的扶持下,成為羅馬神聖的王。
但也僅僅是王,畢竟天底下只有一個皇帝,一個至尊,那就是大明的聖人,朱祁鈺可不會承認其他皇帝。
就在眾女覺得這是十分有利大明的事情時,朱祁鈺掃視了一遍,笑問道:“可是,也有可能,後宮因此開始勾心鬥角,就算現在和諧,但他們若抱有復國的心思,極有可能在未來裹挾著將大明拖入不願介入的戰爭之中。”
猶如一盆冷水澆在頭上,不管是吳太后還是汪招娣或杭惠茹都陷入了沉思。
孫太后倒是面色如常,畢竟她就是這麼走過來的,對她而言,現在聖人的後宮簡直和諧的一塌糊塗,就連皇后沒有誕下皇子,聖人培養皇貴妃之子也沒有因此一絲勾心鬥角。
或許在外人看來,是因為朱祁鈺正值壯年,可和她們生活在一起的孫太后明白,外人想多了。
“陛下說的號令西方諸國,恐怕不對吧?”
孫太后開口,好奇問道:“若羅馬還有那個能力,如今又怎會有滅國之危?”
“空有其名,求個名正言順而已。”
朱祁鈺解釋道:“算是有備無患,畢竟大明或許會被強盜窺伺,到時候能出師有名。”
聞言,孫太后眉頭挑起,她並不是很理解朱祁鈺所說的強盜窺伺是什麼意思。
畢竟現在大明周邊,以舊邊疆而言,並沒有什麼強大的敵人,哪裡來的強盜膽敢窺伺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