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帶著兩個倭人回到工地,直接從武士手中拿過鞭子,當著所有工人和武士的面,交給了那兩個倭人。
隨後,喜兒就直接離開,中間甚至沒有說一句話,僅僅是幾個動作而已。
手中握著鞭子,倭人的雙手緊張得顫抖,看了看那離去的天使背影,又看了看匍匐在地的工人,兩個倭人頓時就咧開嘴,露出一口黑牙。
往前走入工地之中,所經過的武士,紛紛給倆個倭人讓路。
喜兒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被貴人所看上的人,可不是他們這種低階武士可以欺辱的。
一朝得勢萬人捧,兩個倭人享受著這種異樣的感覺。
不過,現在他們也不知道要做什麼,而當看到一個老倭在他們面前扛著石塊跌倒時,其中一個倭人的腦海閃過一絲靈光。
自己身負貴人期待,必然是要幫貴人做事,眼前這賤民不好好幹活,已有取死之道。
那倭人邁出步伐,靠近老倭,引得其他武士的注目。
只見在倭人靠近老倭後,緩緩舉起右手,那手中的鞭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賤民!”
倭人大喊著,右手猛然落下,似乎是無師自通,鞭子準確落在了那老倭瘦弱的身子上,使得老倭吃痛,血漬立馬滲出單薄的麻衣。
“賤民!賤民!賤民!”
心臟劇烈跳動,倭人不知道這是什麼情緒,可泛起血絲的雙眼,旁人看著,就覺得瘋狂。
鞭子如雨點般落在老倭的身上,他只能用雙手護住頭部,不斷在地上打滾,口中哀嚎,道:“饒命,饒命啊,我不敢了,以後都不敢了。”
但是,那倭人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依舊不斷揮舞著鞭子。
周邊的工人和武士,都在靜靜看著,沒有一個人上前。
許久之後,那老倭已經不再打滾,身體無力趴在地上,鼻尖前微微掀起的塵土,證明著老倭還有氣息,不過隨著灰塵落下,便不再有氣息撥出。
倭人打累之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回過神來,渾身感覺脫力,又舉目四顧,能從其他工人眼中看出滿滿的驚恐。
“看什麼看!還不幹活!”
下意識,他便喊了出來。
被他這麼一喊,所有人都再次動了起來,猶如被暫停之後繼續播放一般。
自己的命令得到了執行,這倭人氣息都順暢了起來,邁出的步伐也顯得輕快。
“你,把這賤民拖下去。”
嘗試指向一個武士,再次發出命令,而那武士慌忙小跑著上前,拖著那老倭的軀體,一邊朝著他鞠躬道歉,一邊倒退著將人給拖走。
倭人長長撥出一口氣,他覺得自己猜對了,猶如鷹隼一般的目光,開始掃視整片工地,那鞭子被捏在指尖,雙手背到身後,邁步朝前走去。
而另一個倭人,看了看他,又轉頭看了看早就沒有喜兒身影的方向,最後目光才落到手中的鞭子。
下一刻,好像也想明白了什麼,這倭人立刻跟了上去,緊緊跟在前方人的身後。
工地裡發生的事情,喜兒走後就沒有關注。
回去的兩艘船已經準備好,營地裡計程車兵一個個都取出許久不用的炭筆,每人都給分發了一張紙,用於寫家書回去。
大明軍伍士兵是半年可寫一封信,但內容需要經過軍官檢查,避免洩露軍事機密。
趁著有船回大明,張北海自然是讓戰士們都準備一份家書,基本上都是報平安,不過也有些孤家寡人,就不需要寫信了。
以前大多數士兵並不識字,現在倒是沒有這些顧慮,戰士們在軍營中都上過文化課,而那些新來的,也很容易就能找到同袍代筆。
一張張寫滿字的紙被摺疊好,在背面標記好番號、名字和入伍編號,也不需要寫地址,等送回軍營之後,軍營自然有檔案可以查閱。
這些信件沒有信封,在這裡可沒有那麼多紙來讓他們浪費,所以都是將信紙統一放入一個大木箱中,再將木箱的縫隙用蠟給密封起來,確保安全。
千里家書,道不盡的思念和使命。
不少戰士都把自己給寫哭了,以前以為幾十里路就是遙遠,深山老林,兇猛野獸便是天險,可現在,汪洋大海就在他們眼前,遠隔重洋,看得見的天塹屏障。
喜兒是自幼進宮,但他不像王振那樣,成年後自閹入宮,也沒有什麼家人,不過,他除了向聖人彙報長崎情況外,還是寫了一封家書。
這家書所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