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國長崎。
碼頭上,人頭攢動,武士手持鞭子,目光掃視著搬動貨物的倭民。
這些倭民都是從各大名的領地給帶過來的,帶著強制性,比起徭役,更像是壯丁。
本身就習慣了被壓榨,服從強者管理的倭民,多數沉默的依照著武士的命令,搬運沙袋,修建長崎港。
朱儀他們並沒有過多插手管理長崎市舶港口的建設,而是讓士兵在距離市舶港口不遠處探明水深的地方,開展軍港建設。
市場港口和軍港必然是要分開的,而整個長崎適合的地方很多,現在的軍港也沒有後世的軍港要求那麼嚴格。
知道情況後的朱儀,已經有些瞭解為什麼聖人要租用長崎了,這裡簡直就是海軍港口的天堂。
心中雖然疑惑聖人為什麼知道,但皇帝本來就有著諸多的秘密,可不是他一個襲承的國公可以揣測的。
長崎市舶,肥前國的各個大名不僅出人,還出力,更是提供著一應所需物資。
因為朱儀已經答應,這裡將成為大明官方港口,往後大明商船都會在這裡停泊,自然而然,這裡的商業前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象的出來。
更何況,這些事情,都是經過藤原御家的允許,在得到大明鐵器的支援後,藤原家現在已然開始大量籠絡武士,招兵買馬,甚至在給倭兵打疫苗。
這些事情都是各大名道聽途說而來,越傳越是神乎,而越神乎,就讓大名們越是想緊緊抱住朱儀這根大腿。
未知讓人產生恐懼,而藤原家也是利用了這一點,裝得自己家族好像藏著什麼可怕秘密一樣,一掏出來,就可能滅世的感覺。
只有朱儀和明軍知道,那不過是牛痘,只是,看著那藤原氏的作法,好像是想在倭國散播瘟疫似的。
朱儀以己推人,覺得這種傷天和的事情,肯定不會有人去做,畢竟人口的重要性,長居京城的朱儀也算是有所耳聞。
現在的大明修生養息,鼓勵生育,不就是為了增加人口,沒有人口,光有地,那再富饒的土地也只能荒廢。
在明軍的工地上,朱儀換上了粗糙的常服,肩上也扛著鋤頭,在沒有其他事情的時候,朱儀也和士兵一起參與軍港建設。
這是在開工動員大會時,參謀要求朱儀必須堅持的事情。
沒辦法,艦隊的參謀,可不是那些陸軍的謀士軍師,他們的層級可以說是僅僅在朱儀之下,甚至比得上都督。
喜兒挎著竹籃,裡面裝著餐食,他一個閹人,雖然不至於幹不動粗活,可是工地這樣的重活,搞不好他就要失禁,這可有失監軍的威嚴。
所以,喜兒不參與勞動,但也需要為朱儀處理一些簡單的事情,同時端茶倒水什麼的,自然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該吃飯了。”
喜兒扯著嗓子大喊,他身後跟著不少倭女,都是被強制帶來為明軍做飯的。
相比倭男,來到這裡的倭女,都覺得自己十分幸運,畢竟明軍十分守規矩,不像那些武士和倭兵,見到女的就想著強上。
當然,這其中,也有大明士兵訓練消耗精力的同時,看到那些倭女特意染黑的牙齒,以及並不出色的容貌,根本無法提起性趣。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倭女能夠明顯感受到受排斥的氣氛,自然也就開始反思自己的妝容。
審美權本就是實力的一種體現,特別是本身就慕強的倭女,更是如此。
如果能得到明軍士兵的青睞,倒貼她們都願意,就不要說什麼改變一下妝容習慣了。
朱儀將擦臉布甩到肩膀上,找了個適合的地方坐下,笑著問喜兒,道:“今兒吃甚?”
“鹹魚乾飯。”
喜兒走近,掀開竹籃,裡面就是一個不大的木盆,上面蓋著布,再掀開就能看到香噴噴的鹹飯。
在工地,鹹飯是十分簡單且頂飽的食物,特別是重油重鹽,更能快速補充工人的體力。
長崎靠海,鹽和魚便是主要的食物來源,米麵這些,就屬於奢侈品了,不過有諸位大名的鼎力支援,苦一苦倭民而已。
同時,朱儀部計程車兵也有在長崎開墾農田,和倭國的種植技術相比,明軍有一整套的耕種體系,只要土地合適,就能開闢出一片田地來。
“真香。”
朱儀抽了抽鼻子,鹹魚飯可不單單隻有鹹魚和米而已,煸香的肥肉和蒜頭,增添了整份鹹飯的風味。
兩處工地是兩種不同的待遇,倭民吃的是生食,而明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