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陛下,如此那些運夫不就要沒事幹了?”
算不清,楊強就不算了,看向不遠處的官道上來來往往的牛馬車,失語開口道。
這話問出來,朱祁鈺身後的趙榮立馬就無法繼續安靜看下去了,立馬站出:“你這夯貨,火車能運十萬斤煤,你可知道,如此冬天可多少人受益,運夫不能運煤,就不會運其他東西?”
官員的話語中帶著斥責,楊強頓時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正要告罪的時候,卻聽到朱祁鈺的聲音:“你這就想錯了,不能從西山運往京城,可以從京城運往周遭村鎮。”
和機械取代人力一樣,每次工業進步,就會有這樣的聲音發出來,心是不錯,但太過保守,從而忽略了工業每次進步,出現的工種和所需的人力都會膨脹需求。
“十萬斤煤,一馬車至多兩千斤,需要至少五十車馬運夫從西山運至京城,再由京城運往周邊縣鎮散賣。”
朱祁鈺稍微在腦中換算了一下,道:“其所需要的時間,短則半天,可若是火車,一趟都不到一個時辰,到時候,煤價下降,百姓散買得起,本來運夫半天賺一份錢,之後就可以賺兩份或者三份,怎會沒有活幹?”
隨著朱祁鈺的話語,楊強也能想象出到時候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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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百姓的需求提上去,那麼就不會缺人來將貨物送到需要它的人的地方。
如趙榮這樣的官員,想的是犧牲一部分人而救大部分人,這麼想也是沒有錯,通常情況下,不能因為落後的生產力而放棄先進生產力。
可民生不是單純的資料,有時候是要有計劃的保留落後產業,讓百姓能夠平緩經歷過渡期,而非一下子受到衝擊,導致如同羊吃人的場景出現。
火車確實讓部分運夫失去了一條生計,或者說,真正觸動的是西山那些礦老闆的利益,畢竟一車十萬斤,排除機械故障,朱祁鈺可以讓火車三班倒,每日每夜在鐵路上來回。
最大限度控制了京城煤礦的議價權,控制鐵路,那就是控制了煤的產量,多少皆由朝廷來定。
當然,這種深層次的事情,朱祁鈺是不會向楊強解釋的,解釋多了,那反而會起到不好的效果。
現在世人皆不知鐵路的妙用,這個時間差,朱祁鈺可要把握住,否則等有人反應過來,那鐵路的修建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而趙榮在聽到聖人的回答之後,自己也開始陷入了反思之中。
朱祁鈺又和楊強聊了一會兒,這才拍了拍手,起身去看看其他地方。
聖人離開後,楊強手底下那幫人,立刻就裝著幹活的樣子靠了過來,很快就把楊強給圍了起來。
能和聖人說上話,那可是他們平時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對於他們而言,聖人是大明的主宰,是高坐在富麗堂皇的宮殿中最為至高無上的存在。
“都去幹活!聖人當面,可別被聖上看到爾等偷懶。”
面對著那窸窸窣窣的輕聲發問,楊強立馬就訓斥了起來。
他自己自然是榮譽感滿滿,畢竟和聖人聊天,聖人還貼心為他解惑,讓他感覺手上的工作有了其他更高的意義。
見楊強現在不想說,其他人也不敢高聲討論,於是就各自散去,各幹各活。
至於朱祁鈺,提著衣襬,在工地的各處走走停停。
:()大明:殿下請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