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謙有一個妹妹,就在浙江。 還有當初土木堡之變時,很多官員都把家眷往南直隸送,有一部分還沒帶回來。 就如徐珵的家眷,因為被外派,所以就先讓家眷在南直隸住著。 京城危機,于謙一家就在京城,現在,也不會特意去轉移自己的妹妹。 他一旦這麼做,那麼其他官員也會效仿,人數一多,就會給人覺得有軟肋可以抓。 于謙並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就算他自己被抄家的時候,他依舊什麼動作都沒有,為了讓大明安定,他可以付出一切。 所以,陳循問了也是白問。 動了動嘴唇,最後只能剩下一聲嘆息。 五萬大軍脫離了京城的範圍,為首的將領當即下令,開展急行軍。 所謂急行軍,在沒有足夠的運輸工具下,對於士兵的忠誠考驗度非常高。 行軍途中不休息不停下來吃飯,除了夜裡固定三個時辰的睡覺時間,剩餘的一切都在行軍,這便是京營的急行軍。 炊事兵會提前行動,在軍隊設立的目標點,也就是五十里處準備加熱好的乾糧和水分。 如此的行軍速度,極限的話,每天能行軍一百四十餘里,對於士兵的身體是極限的考驗。 在這個時代,如此力度,很容易讓舊軍隊產生譁變。 但京營計程車兵有些不同,長期的宣講、訓練和教育,在他們心中種下當兵是為了保家衛國的種子。 優待不是白來,需要付出的時候,就要展現價值。 “全軍聽令,急行軍!” 傳令兵高舉著小旗,駕著馬,從前隊開始向後奔去。 隨著命令傳下,先頭部隊開始加快步伐,隨後,整個部隊的速度瞬間提了上去。 平時的體能訓練和充足的吃食,可不是為了養一群少爺兵。 與此同時,南京,魏國公府。 徐承宗不敢相信的盯著傳回訊息的人。 “聖上出動五萬大軍前往兗州府?” 極度的訝然讓徐承宗不知道要繼續說什麼。 南北雖然對立,但再怎麼樣,也不曾刀兵相向,可突如其來的大軍,而且還是兗州府這樣敏感的位置,繼續南下,那便是徐州了。 這可是要開戰的前兆,明晃晃,絲毫沒有隱瞞,甚至不屑於虛與委蛇。 突然,徐承宗想到了什麼,連忙轉頭問王府長史,道:“最近南京有什麼異動嗎?” “回公爺,如今時局混亂,南京人心惶惶,有人想逃,有人跪在宮城門外,甚至,有人…” 長史臉上帶著為難,讓徐承宗有些著急,追問道:“想要幹嘛?” “勤,勤王。” 聽到這兩字之後,徐承宗咬牙切齒道:“瘋了,都瘋了,可有查到是誰在散播謠言?” 一方面是朝廷的強勢,另一方面,是那些陰溝裡的老鼠不斷煽風點火。 徐承宗不明白,之前皇帝明顯算得上是明君,怎麼會中如此下等的奸計。 稍微挑動一下,就直接發兵,這不就直接中了對方的圈套嗎? “有傳言,孫氏想請襄王出山,輔政主持大局。” 長史將打聽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聞言,徐承宗呸了一嘴,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位可比誰都清醒,他若是能站出來,也不會活到現在。” 這類訊息,在沒有得到驗證之前,總是撲朔迷離,有的人不信,但有的人會信。 “對了,孫氏?哪個孫氏?” 無風不起浪,被傳出來的人,肯定與事件有著些許關聯,徐承宗想著,目光直勾勾盯著長史。 “會昌伯家的。” 長史語氣有些弱,畢竟天下誰人不知會昌伯的孫氏,便是當今太后的外戚。 而孫太后與當今聖人,本身就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 “孫忠?” 徐承宗愣了一下,隨後搖頭,道:“不可能,孫忠不可能如此愚蠢。” “所以,到底是誰?” 南京沒有皇命,是不能私自有動作的,徐承宗又有南京守備之責,現在被夾在中間,跑又跑不了,打又不能打,情緒頓時有些破防。 “公爺,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一個人,或者不是一個家族。” 長史不曾見過如此模樣的魏國公,自從正統十三年襲爵之後,徐承宗一直十分和氣,附庸文雅,絲毫沒有武勳該有的樣子。 徐承宗沉默了,大明有敵人嗎? 有的,經歷改朝換代,舊勢力的餘孽一直蟄伏,就如泉州蒲氏那般,就算是誅十族,也不可能把人殺光。 雖然現在這麼做有些不合適,但是,徐承宗想出去串串門了。 一團亂麻的線索,根本不是他一個剛襲爵兩年半的魏國公所能瞭解清楚的。 魏國公大明地位無可比擬,只要他願意,有的是勳貴向他靠攏。 可是,尷尬在他襲爵的時間,正統十三年七月,一年後,土木堡發生,然後是新帝登極。 在此之前,魏國公一脈,其實對朱棣是有些意見的。 誰都知道,徐達長子,徐輝祖在南軍大敗之後,仍帶兵抵抗,最後被削爵禁錮於家中到死。 然後就是徐欽,也就是徐顯宗他爹,先是襲爵,然後再被削爵,等到了朱高熾,順水推舟,又給恢復了爵位,還幫其長子賜名顯宗,也就是徐承宗他哥。 這徐顯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