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父母也是去皇宮溜達了一圈,她便知道,小說裡的世界,武人居然有如此的地位——
比如伯顏向她求親,居然說他的出身不及她。這若是在正常的世界,實是有些可笑的。就算是一個高官的庶子,也遠比一個江湖武人的女兒出身來得高吧,至少,她原是這麼想的。
江湖之中她是公主,到了軍政朝堂,她又算得了什麼。
忽必烈如此看重她的父親,在她聽來,仍是有些古怪的。
“他想殺我的父親?”
伯顏冷然道,“不然他何必招募這麼多的武林高手。”
郭芙沉默半晌才道,“就算是金輪,也是殺不了我父親的。”
伯顏思考了片刻道,“他一開始是想抓,似乎還念著舊情,甚至是惜才,你知道,忽必烈的父親是託雷王爺,與你父親原就是‘安答’,且聽忽必烈說,他父親常常提起郭靖之善武,至用兵如神。他——實是太過忌憚你父親,瞭解,所以忌憚。”
“可惜,以我父親的武功,殺他也許可能,但若要抓他,如今的江湖,當真沒有誰能有這個本事。”郭芙淺笑道,對於父親的武功,她自有一種無比的自信,可能這世上除了黃蓉和郭靖自己,當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父親如今的武功水平。
伯顏淡淡一笑,只道,“兩軍交戰,本是上兵伐謀,但他只想殺其大將,雖刀兵場上不計手段,但這方法實是太次。”
郭芙聽到他話裡的自信,無端地心頭一澀,她該知道像伯顏這樣的人,本就不該被困在煙雨江南,不該被圈在鄉下田間,最適合他的本就是那朝堂戰場,但她本是個自私的人,所以在這個時候,她只能沉默不語。
“他出來了。”聽聞伯顏在耳邊道,“這人著實好武功。”
郭芙笑道,“老頑童心無旁騖,於武學一道自然比別人強。”說罷身形一動,往老頑童那廂奔去,此時輕功一展,她曼妙身形便如一片浮雲,極為飄逸好看。伯顏的輕功也是極高,說是輕功,倒不如說是一種步法,奇妙之至,不見他如何動,卻偏偏似是能縮地成尺一般,平平飄開一長段距離。
身後兩人倒也不顯狼狽,畢竟阿古勒的個子極大,一步相當於尋常人兩步,他只邁步疾馳,已非是尋常人所能及,最奇特的是辛十一,他也是老老實實在跑,甚至跑得也不覺得如何快,但偏偏距離郭芙絕不落下三尺以上距離。
而後方的馮鼎初就倒黴了,若是沒了馬,他這隻會玩弄毒物藥粉的小怪物卻沒法像那些個武人一樣跑得飛快,他可是嬌貴的富家公子,連日來騎馬磨破了腿側的面板他都沒叫過一聲苦,但見現在郭芙和伯顏跑得飛快,他的臉色就有些白,甚至帶著一絲幽怨。
程英的輕功與郭芙傳自一派,本也是非常不錯,但她不過行了兩步,就想起身後那人,終於是忍不住回頭看他,見他原本光華粲然的眉眼已沾染了風霜之色,臉上亦有些憔悴疲憊,心中一軟,走了回來。
她非是不懂這人對她的心思,只是程英總覺得自己與他並不適合,但她生性溫柔,總是不忍口出拒絕之語,但近日來他非但不朝自己獻殷勤,反倒是有些冷冷淡淡,不知在鬧什麼彆扭,她又感覺有些失落。
程英就算再成熟,也是個尋常的十六七歲的女孩子,有個出色的男子喜愛著,雖說並不那麼為她所喜,心中也不是沒有些欣然之意的。
於是,她皺了皺眉,終於還是嘆了口氣,上前來拎住了馮鼎初的腰帶,提起輕功,向前奔去。
若是一般男子在清醒之時被一少女提了腰帶前行,必然羞惱不已,心生窘迫,但馮鼎初偏偏唇角勾起一抹笑來,似是心情極好,鼻端嗅著程英身上淺淡的馨香,自由一種奸計得逞般的得意,甚至——伸出手去摟住了程英纖細的腰!
程英一顫,差點被把手上的登徒子扔出去!就知道像這種人絕不能待他太好!於是她毫不猶豫的纖指一戳,直接點了他的穴道,提著僵硬的某人,往郭芙伯顏那邊追去。
卻見那廂蒙古包西側空地之上,老頑童已被幾人圍住,正兀自爭吵,不過片刻,幾人圍著一個布衣青年出來,那青年相貌清秀,一副笑盈盈的神色,極為謙和可親,郭芙認出眾人之中站得離他最近的,赫然是前些日子剛才被辛十一一箭射傷的金輪法王。更讓她覺得心頭添堵的是,楊過這廝赫然在列,見她一眼看來居然把頭一轉,就是不看她。
金輪法王見那邊少女一身淺紫衣衫,眉目如畫,淺笑盈然,顧盼流波,卻不是郭芙是誰?身旁一少年英武不凡,眉目間睿智冷靜,與郭芙站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