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雪白,鎖骨精緻,郭芙徑自沉沉睡著,伯顏吻了吻她的臉頰,先起得身來。
這般有她伴在身邊的日子已是思念許久,再次擁有之後,卻是種滿滿的充盈幸福。修長指尖漫過她的眉眼,他方才俯□去,卻聽得門上“砰砰”大響,頓時皺起眉來。
郭芙長睫顫了顫,果然被那敲門聲吵醒了,她見尚還俯著身的伯顏懊惱的表情,不禁一笑,抬起頭來親了親他的唇,“好啦,去看看是誰,我這也起來了。”
伯顏哼了一聲道,“除了那個小霸王,誰還敢在大清早來敲我們的門。”他說著,已是往門邊走去,剛一開啟門,圓滾滾的小胖墩已是撲了上來,大哭道,“爹、爹,弟弟欺負我!”
正在穿衣的郭芙一怔,呃,她實在沒法想象清勒格還會欺負人。
伯顏已是皺著眉訓斥道,“阿穆爾!你這般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清勒格是你弟弟!你就這點出息,只會到爹孃這裡來告狀麼!”
阿穆爾抽噎著,這才想起房內還有他昨日方才見到的娘——
郭芙掀簾出來之時,阿穆爾這才見到他孃的真貌,只見郭芙笑顏盈盈,一派溫柔模樣,看著比板著臉的伯顏要柔和許多,是以阿穆爾一聲大哭就撲了過去,“娘!娘!清勒格他太過分了——”
郭芙聽到這個五年不曾見面的孩子這般抱著她的腿撒嬌哭訴,也是有種極為微妙的愛憐,畢竟——呃,清勒格那孩子從小到大都不會做這種事的……
“那清勒格到底做了什麼?”
郭芙這般問阿穆爾倒是一噎,雖然是來告狀,但他也是深知告狀的奧妙,把昨日的事情添油加醋地一說,且極為聰明地把某些細節誇大,比如清勒格不屑的眼神,比如他讓清勒格下樹他不聽,比如他哭的時候清勒格那句“吵死了”,阿穆爾畢竟也是伯顏與郭芙的孩子,絕不至於蠢笨,只是這幾年來伯顏忙於政務,極少管教,致使阿穆爾被家中僕人驕縱寵壞罷了,本質上也是個聰明的孩子,深諳告狀所要注意的事項,一個才五歲的孩子頭腦這般靈活,也是無師自通了。
郭芙一聽,與伯顏對看一眼,以她對清勒格的瞭解,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於是“撲哧”一笑道,“走吧,我們去找清勒格。”
方才出門,清勒格已是走到院中來了,他一身黑色的練功服,黑髮柔軟,面容白皙精緻,額上密密一層汗,看著極為惹人憐惜,他看也不看阿穆爾,只是走上前來對郭芙道,“娘,今早的功課已是完成了。”
郭芙欣慰地摸了摸他的頭,“清勒格,你如此用功娘很高興。”她瞥了一眼阿穆爾,笑道,“阿穆爾,你與清勒格一般大小,但清勒格自小習武,你自比不過他,男子漢大丈夫,要憑的是自己的本事,從今日起爹孃也教你武功,你若再被清勒格欺負了,爹孃卻是不管。”
阿穆爾看著清勒格清冷中帶著不屑的眼神,小小的拳頭握起來,認真道,“好!”
伯顏道,“聽聞清勒格早晚皆是兩個時辰的功課,極為勤奮用功,阿穆爾,你若想超過他,非要雙倍的用功不可。”
阿穆爾瞪大眼,慘叫道,“爹!一天就十二個時辰,我六個時辰要睡覺,這傢伙四個時辰都在用功,那雙倍我豈不是要八個時辰,我睡覺怎麼辦啊,還要吃飯、玩耍!啊,天哪,嗚嗚嗚——”他又抽泣起來,覺得前途滿是黑暗。
清勒格一雙通透的眼看著他,冷嗤了一聲道,“就憑他也想超過我。”
阿穆爾哭聲一停,尤帶著淚的眼惡狠狠地瞪向他,“你等著!我一定會超過你!”
清勒格卻只是不屑地看他一眼,便對郭芙道,“娘,不是說要回外公家去麼。”
伯顏一笑,溫言道,“我這就吩咐下人收拾,阿芙,你六年未回,岳父母絕對極為擔心了,不若我們先去子叔的白駝山莊繞上一圈,再回中原去吧。”
郭芙道,“那你如今——”
“無妨的。”伯顏只道她要說什麼,“我不過一文官閒職,現在朝中正忙著推舉大汗,我卻不想捲到其中去,回趟中原也是好的,這次大汗之位必落到蒙哥手中,但他——於武之一事極為熱衷,只怕我留在此處,他會讓我帶兵。”
郭芙聞言眉間一蹙,尚不曾說話,伯顏已道,“就算你是我的夫人,這些人原不會在意的,蒙哥如今並無多少真正能信任的人,忽必烈與阿里不哥都是野心極大,他並不會給予多少信任,怕是自己親自領兵也是有可能。”
“伯顏,你當真不想領兵打仗麼?”郭芙輕聲問。
伯顏道,“阿芙,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