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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花桔梗花還有半枝蓮,在不遠處,合歡花與凌霄花在枝頭開得正盛,如紅雲般鮮豔。

“滴答——”某處傳來了洗手缽水滴落的聲音,京子循聲望去,卻被鬱鬱蔥蔥的濃綠蒼翠給擋住了。她向著那個方向走去,腳下一崴,為了平衡而轉過身,卻看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株木槿也開花了。

她有點痴迷地望著那裡,在她還很小的時候,和母親一起回她家鄉的時候,也曾經見過這種白花重瓣木槿,真的是……歲月不饒人,現在想想,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是的,她——已經活過了三十春秋。這樣一想,又覺得自己對不破的仇視心理實在是沒有由頭——還讓她產生一種以大欺小的不道德感。啊啊!原來她就是在裝嫩啊……

在心底吐槽著自己,她的臉上卻帶上了微笑。對不破的各種負面感情,是來源於最上恭子吧!現在她既然成了她,自然也就不在是夏若嬛或是赫敏了,而是最上京子。

洗手缽再度落下了水珠,滴答聲在空廖的庭院裡很是清脆,京子終於確定了方向,於是毫不猶豫地走過去那邊,卻發現庭院的設計別有洞天。眼前的綠植……難道是帷幕?

撥開應該是為了遮住牆壁的磚石才種植的蔓藤類植物,眼前出現的果然不是紅磚綠瓦,而是一個彎月形僅容一人透過的小門。這讓京子的思緒不由回到了中國的江南,那裡的個別傳統庭院裡,也有這型別的門。京子笑了笑,事實上,她母親家世代流傳下來的祖宅裡,庭院中也有一個這樣造型的門。於是京子沒有絲毫遲疑地,邁步彎腰走進了去。

出乎意料之外,裡面不見任何中式風格的景物,反而是作為一個隔斷,隱藏起來一個真真正正的傳統和式院落。

入目首先就是一小塊枯山水,白色的細砂與隱約得見的青苔,還有散落的石頭,雖然蒼涼,卻自有種磅礴莊嚴的氣勢撲面而來。京子晃了晃神,半晌才繼續向裡走去。腳下的小路鋪著的石料也改變了,現在踩在她腳下的,是中國江南常見的那種青石板裂成的半大不小的碎片,卻意外的和枯山水融為一體,十分相稱。這個小院裡沒有種植會開花的植物,反而是以松竹為主。

“滴答——”又一聲洗手缽特有的聲音,京子看過去,啊啊,找到了。

視線的另一端,斜斜插著的籬笆圍住了一口纖小的井。

京子先在洗手缽下方的小水池裡取水淨了手,隨後走到井邊,看到一旁的大石上纏著的麻繩,她拉了拉,取過了小桶,開始在井水裡打水。

“啊——!好舒服!”雖然取自井裡的水真的很冰冷,然而京子還是在涼意過後發出了神清氣爽的感慨。

“誒~!京子你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身後傳來的聲音不是雷諾又是誰?京子笑意盈盈地回過身,卻彷彿穿越了時空……

“看我看呆了?”雷諾的聲音喚回了京子的神志,她落落大方地點點頭:“的確呢。雷諾這樣穿,我有點認不出你了。”

雷諾穿的衣服其實也不是說非常復古……

《羊之輓歌》的故事背景是20世紀六十年代。那時日本還沒有從戰敗的陰影中走出,但是整個國家已經開始在美國的支援下走上了工業強國的道路,雖然故事發生的這個小山村,完全與世隔絕,沒有受到任何消極情緒的衝擊,然而那仍舊不是個好活的年頭。因為物資貧乏,人們生活得困苦,精神也總是麻木的。

雷諾所飾演的角色西崎凜在這部電影中,有兩個指代意義。一是借指現代工業文明,恰好對應柚山村村民所代表的古老腐朽的文明;二就是西崎凜本來的慶應義塾大學學生身份隱喻了西方文明,而柚木零作為一個巫女恰恰成為了日本傳統文化的旗幟——這是時代進步所帶來的不可避免的文化衝突。當然柚木零最後與西崎凜成婚,也符合了現代史裡日本最終選擇的道路——在西方支援下,與西方文化結合,接受它帶來的改變。說得難聽點,就是與女子嫁人一樣的依附狀態。

不過《羊之輓歌》裡,也確實存在著岸本作為一個文藝創造者的傲骨與意…淫:在《羊之輓歌》這個故事裡,西崎凜幫助柚木零隱瞞事實,偽裝成羊神並與她結婚,最終改造柚山村融入現代社會,是因為西崎凜被柚木零的驕傲姿態所吸引——按整個故事中暗藏的隱喻,這就是指西方文明看中了日本文明,受其吸引才想奪取的意思。

然而京子意識到這點時,只是笑笑不語。奪取……從本意上就是否定了對方的獨立人格才會有的行為不是嗎?也就是說,其實,美國也是完全無視日本的國家意志,強硬地把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