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雷諾,“你們兩個過來,我給你們說說戲。”他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那麼走吧!”
“等等!導演!京子要換衣服!”春華走過來看著岸本,滿臉的不贊同,“會弄髒的!”看了雷諾一眼,語氣轉得有點生硬:“你也把衣服換下來吧。和這個人在一起,肯定不會去什麼好地方,不要弄髒了戲服,明天就沒有衣服穿了。”
岸本撇撇嘴,有點不安地開口:“老婆……”
“閉嘴!我還沒同意嫁給你呢!”春華立刻怒了,把京子向保姆車的方向一推,手就狠狠地戳向了岸本的胸口,滿臉兇惡,一反之前給京子的那種成熟優雅的感覺:“你什麼也不說就把我的丸子給借走還要殺了它!你有沒點良心!”
京子看著春華的表情,覺得此地不宜久留,連忙拉著雷諾逃掉——她的媽呀,原來……春華是將要被她殺死的羊的……主人?
跑了一小段路,“那個……京子?”感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扯動,京子回過頭,就看到雷諾一臉不安地看著她。
“你……真的要殺死那隻羊嗎?”
“啊?”京子皺眉,“我也不知道……但是總有一隻羊要被我咬死啊!這樣的話,當然是越乾淨越衛生我才能放心。”這個年代,禽流感豬流感口蹄疫瘋牛病……到處都是危險病菌。她不想死於一場源自導演無理取鬧的戲劇——哪怕是她自己答應的也不行!
“可是這樣……那隻羊很可憐啊!”雷諾的眼睛黑幽幽的彷彿很憂傷,看著京子的感覺讓她有種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的不安感。
不過雷諾很快又移開了眼看著地上:“而且……那不是若山小姐的寵物嗎?如果你們真的按原定計劃將那隻羊殺死的話。若山小姐會……很傷心的吧?”
京子感到了不對勁,她說不上這是因為什麼,但是她知道……雷諾現在說的不是實話。
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一點:“雷諾,”她睜開眼看著他,“你是不是……動物保護主義者?”除此之外,她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會使雷諾這麼奇怪。
“動物……保護主義者?”雷諾有點疑惑地重複,然後突然笑得很開心,“不是不是,我是生物保護主義者!”
雷諾的話沒有解開京子心裡的疑惑,反而讓她心底的謎團如雪球般越滾越大。沒有聽說過動物保護主義者,卻說自己是生物保護主義者……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生物保護組織或是生物保護主義者的。生物多樣性保護組織倒是聽說過!
“這種事情……不是我說了算的吧?那是導演和春華小姐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你沒聽說過夫妻吵架狗都不理嗎?”京子邊說著,邊和雷諾慢慢地向華笙旅館走去。
Act。55
等京子和雷諾在華笙旅館的前廳裡坐著喝了兩輪茶之後,岸本才和春華出現在兩人視野裡,京子將手中的茶器放在茶案上,推了推雷諾,他的茶碗快要掉了。
“啊……啊呃!”雷諾立刻把手裡的茶碗拿穩,喝了一口茶掩飾自己剛才的窘樣,眼睛不敢再掃往那邊,只能看著京子,卻突然想起了問話:“那個,京子你學過茶道?”
“……不,不算學過。”京子沉默了一會,這般答到。
學過茶道的人……是最上恭子,不是她。
她將眼瞼輕輕垂下,看著面前的茶案,微笑著開口:“雷諾,你有沒想過,那出戏,要怎麼演?”
聽了她的問話,雷諾也沉默下來,兩個人端坐於「華笙」前廳一角專門闢出作為茶室的榻榻米上,各自無言,直到岸本拽著春華走了過來。
“那啥,京子……”走到榻榻米的旁邊,岸本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又轉回頭瞅瞅一旁板著一張臉的春華,苦哈哈猶豫了半天還是說不出口,只能看著春華一臉哭相。
“啪!”春華瞪著岸本洋一半晌,最後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沒用!”
“……春華小姐是要說什麼呢?”京子沒等她先說話,就開了口。
“如果是關於春華小姐的羊的事情,我沒有任何意見。只是我接受修改後的《羊之輓歌》劇本時說的就是‘如果能夠保證羊的健康狀況,我沒有問題。’這個健康狀況,自然是包括接種過一切相關疫苗、沒有其他安全衛生問題。”
換言之,要換羊可以,只要找到替換的羊並且確保其安全衛生就行。只不過,要一個劇組為了一隻羊而延緩拍攝進度,每天的損失就是按千萬日元記的了——就算是《羊之輓歌》這種獨立製片的小成本電影,也至少是五百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