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手,對老楊道:“楊伯伯,如今這麥子還嫩的很,大家也看不出什麼,我們的意思,買地就是買地,這跟買母牛帶犢子不一樣!”
老楊有些生氣,譏諷了幾句,趁夜告辭了。他一走,高氏有些遺憾。唐妙知道,一般來說,東西沒到手,越看越好看,越想越合適,可一旦到了手就會覺得越看越不中意,特別是價格並不是很便宜,或者東西沒那麼好的時候。
她笑了笑,道:“娘,今年這天兒可旱著呢,我們這方圓三十里的地,歷年都是比較旱的,來年麥子怎麼收還不一定呢。”
她這樣一說,高氏覺得也是,就暫時打消了念頭。
第二天早飯後高氏在家煮豬食的時候王氏來串門告訴她唐文汕家昨天晚上買了十多畝地,價格便宜得很,連地裡的麥子一起買了,來年只等收莊稼,真是便宜買賣。
“大嫂,聽人說,那老楊頭是先來你們家的,你怎麼沒買呀?仝芳不是給了錢嗎?好幾百兩銀子呢,多少地不好買?”
高氏一邊拉風箱又問了價格,聽王氏說的竟然比自己談得低很多,不禁蹙了蹙眉頭。尋思要是昨夜壓壓價興許也能成,不過錯過就是錯過了,這等便宜再也撿不到的。誰家肯用兩畝地的價格賣三畝,還搭上糧食?
聽王氏說仝芳給的錢,高氏掀了掀眼睫,淡淡道:“也沒那麼多,人家給的,到時候自然要還的。”
王氏倚在門上,踮著腿,笑道:“還什麼還?不是說讓妙妙以後給小少爺當個二房嗎?”
不等高氏說話,杏兒端著一篩子碎草從外面進來,聲音不善地道:“三娘娘這訊息越來越靈通了,有的沒的都能打聽到。這話我們怎麼不知道?”
王氏瞥了她一眼,“嗯,你不知道,我們都知道。說你娘連聘禮都收下了,好幾百兩銀子呢,別說一個女兒,兩個三個也夠本。”
杏兒柳眉一豎,不等娘開腔便啐道:“這是哪個賤舌頭造謠?從我小姑說親,到我四叔娶媳婦,那賤嘴就沒停了造謠,現在又來造我妹妹的謠兒,也不怕造謠多了咯著良心!”
唐妙聽到二姐發火以為吵架,忙從西屋出來,問道:“什麼事兒?”
王氏看她出來好信兒地笑了笑,“跟柳少爺說話呢?”
唐妙心思在二姐身上,便道:“沒啊,無暇哥哥去幫我四叔壘豬圈了。”
杏兒哼了一聲,知道王氏看柳無暇在這裡自然要打聽訊息出去咄咄,便沒好氣地道:“現在的人真是煩,長了張嘴就不知道怎麼好了。”說著一把拉過唐妙就往外走。
唐妙立刻就知道王氏得罪二姐了,忙跟著出去問怎麼回事。
她們一走王氏撇撇嘴道:“大嫂,不是我說啊,杏兒這嘴真該好好管管,要不婆家都找不到。”
高氏因為王氏說做妾的事情心裡窩火,方才杏兒嘎巴嘎巴說得快她也沒來得及斥責,現在聲音也有些硬,“孩子多了性子也雜,總不能像捏麵人兒似的,想怎麼就怎麼的。”
香吻一個
老四和景椿在土裡摻入碎麥草,澆了水用鐵鍁和了泥,又將外面撿回來的石頭一塊塊挑好了形狀壘在豬圈的外牆上。
唐妙和杏兒過來的時候,柳無暇正拿著鐵鍁幫他們和泥拎泥,那架勢倒沒有半點做作很是帶勁兒。
唐妙不由得撫掌笑道:“人家都說出的廳堂下得廚房的女兒是好女兒,我看出得高堂,進得低房的男兒才是真男兒呢。無暇哥哥的手既能飛筆游龍,又能壘牆做瓦匠,真是佩服佩服!”
老四幾個都哈哈笑起來。
杏兒白了她一眼,“越大越孩子氣了,誰都打趣,還是早點嫁出去吧。”
唐妙吐了吐舌頭,過去給柳無暇幫忙。
柳無暇瞧著她笑,待她走過去低聲道:“你看了那麼多書,如今可要學以致用為上。”
唐妙瞥了他一眼,瞅了瞅,“怎的?讓我做泥瓦匠不成?”
柳無暇抿唇,深邃清幽的眸子裡光華乍閃,淺笑道:“你也不過做個瓦匠婆。”
唐妙嘿嘿笑了笑跑去問四叔牆怎麼塌了,不是年後爺爺剛壘過的嗎。
老四氣著笑道:“呶,那兩頭臭豬,半夜裡打架,咬得吱哇亂叫的,還把牆給拱倒了一塊。”十幾天前荊秋娥父親送他們一頭豬,跟別的還好,唯獨有一頭喜歡跟新來的掐架,三不五時地咬鬥一場,弄得大家都不安生,連圈牆也拱塌了一塊。
李氏恰好端著剁碎的白菜幫子過來餵雞,笑道:“別說那豬,誰家的豬都拱牆,你爹壘牆就沒壘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