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同,她是不願意摻和到這勾心鬥角中去,而盧智則是有意同大房二房疏離。
盧智扭頭,道:“你不是不愛住這麼,我們以前不就說過,早晚是要搬出去的,就是祖父不在了,我們出去,也照樣能夠守孝。”
依著當朝的規矩,盧中植去世了,他們這些當孫子的,要守孝一年,除了出殯那一場宴席外,一個月內,不可以在府內擺宴,三個月內,需要服喪,一年內,不可以婚慶。
“少來糊弄我,”遺玉裹緊身上的披風,低頭看著自己在雪地裡踩出一個個小坑。他們當初回盧家,就是權宜之計,到現在,房喬的事了,對盧智來說,他們便不需要國公府這邊擋風牆,他會想要離開也不奇怪,但是沒理由同兩房搞得這麼僵。
盧智笑了笑,沒答話,一行回到向黎院,他便去了書房,盧東則跟著遺玉到正房去。
“盧東管事——”遺玉剛張口,便被對放出聲截住。
“小姐直接喚小的盧東即可。”這人是盧中植心腹,卻也是個商奴的身份,連名字都是後來盧中植給改的,如今賣身契方才轉到遺玉手上。
“那我喚你東伯吧,這樣也顯得親近些,”
遺玉這麼說,盧東竟沒反對,點點頭,道:“小姐,咱們揚州的田產和生意,賬薄小的都帶來了,您現在要過目嗎?”
“時間不早了,你先下去用飯,咱們改明兒再說吧。”
盧東猶豫了下,還是應了,他退出去後,遺玉讓平彤去擺晚飯,自己進了裡屋。去這麼半天,平卉已經捏了百十粒藥丸,手腳竟比她往常還要快些。
……
魏王府梳流閣
偌大的前廳,只聞碗箸相碰的聲音,阿生將煮好的茶捧給李泰,扭頭看了一眼捧著盤子吃的滿桌狼藉的沈劍堂,輕咳了一聲。
“唔、唔……”嚥下最後一口飯菜,沈劍堂抹了抹嘴,抬頭看著李泰和阿生,有些扭捏道:“趕了一日的路,餓壞了,還是王府的飯菜香。”
見沒人搭理他,沈劍堂也不客套,走到李泰身邊自己倒了一杯茶,邊吹邊道:“不是說要初九離京麼,我和雲峰他們等了你好幾日都沒見人來,你到底還走不是?”
李泰品了口茶,開口道:“再等三個月。”
“三個月!”沈劍堂怪叫一聲,就連阿生都驚訝地皺起眉頭,顯然他也是剛聽說李泰這個決定。
“主子,三個月是不是久了點?”阿生道。
沈劍堂連忙附和,“是啊,原本不是說好了麼,最遲年底,那邊可是萬事俱備,就差你到了,你怎麼能這今時候放我們鴿子,你的毒是解了,可我和雲峰他們還沒呢,找不到那幾株植物,我還好,能用酒吊著命,雲峰他們可不行,遲一日,他們就要多受紅莊控制一天,好不容易說通姚一笙那魔女幫忙,你這裡卻又出岔子!”
說到最後,沈劍堂已經露了火氣,李泰卻半點不為所動,不鹹不淡地道:
“本王一開始便沒答應你們什麼,若是等不了,你們大可以自己去。”
“你!”沈劍堂瞪眼,伸了伸手,卻沒敢去指他,氣呼呼道:“你要不去,那魔女怎麼會老老實實地幫我們解毒!”
這話一出口,單看阿生一臉恍然,他才覺說漏了嘴,想要改口,但被李泰冷冷地盯著,卻是不能。
“你們拿本王去同她談條件?”
“啊、這、這……”一陣支吾,沈劍堂索性光棍一回,兩隻油乎乎的手一攤,嘟囔道:“你也知道,抓不到姚不治,我們只能找那魔女幫忙,她揹著紅姑幫我們,肯定是要擔風險的,不給點好處怎麼行。”
“哦?所以你就拿本王當做人情。”李泰不見生氣,只是聲音又低了些。
“反正你也要去的,再說了,她只要與你同行,又沒求別的。”
阿生縮了縮脖子,朝後退了兩步,賠笑道:“咱們商量下好不,我知道懷國公去世了,你要等那小姑娘服喪,只是三個月,未免太久了些,要不,你先同我們去,那小姑娘到時侯再派人去接就好了。”
他話的沒錯,李泰之所以要再等三個月,的確是因為遺玉,一方面是等她服喪,另一方面,則是為了——
“三個月,你們可以等,也可以不等。”
沈劍堂和阿生都知道李泰為人,知他這麼說法,便是不會改主意了,一個一臉糾結,一個則從頭到尾皺著眉頭。
“好!就再等你三個月,三個月後,你若再出什麼岔子,我們就、就絕交!”沈劍堂咬牙切齒地撂下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