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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還、還好。”遺玉困難地開口道,暈了一路,鬼知道什麼適不適的,試著抬了抬手臂,發現多少恢復了力氣,正要開口讓這面具男子把自己放下,便從旁伸過一雙大手,將她接了過去。

盧智低頭掃了一眼遺玉面色,見她無甚大得後,才對著迎出來的人道,“進去再說。”

“嗯。”盧中植點點頭,制止了因為沒見著盧氏人影,正急聲詢問的盧榮遠盧榮和,率先往回走。

遺玉趴在盧智肩頭,被他抱著走在後面,邊上有下人撐著傘,讓她能輕鬆地睜開眼睛,藉著高高門簷下懸掛的四隻火紅的燈籠,著清門外那匹黃蔥駿馬前立著的渾身溼透的面具男子,見他沒有進來的意思,反倒是利索地翻身上馬,啞著嗓子脫口而出道:“多謝你今日救我。”

抱著她的盧智身形一頓,卻沒回頭,那面具男子坐在馬背上,低頭看著已經走進門內的人影肩頭露出的亂蓬蓬的小腦袋,聲音愉悅道:“客氣,回去好好休息。”

“嗯。”

“再會。”面具男子又看了她一眼,方才一扯僵繩,調轉了馬頭,雙腿剛剛夾緊馬腹,便聽身後一聲匆匆問詢:“閣下該當如何稱呼!”

“。。。。。。”

遺玉被盧智抱著繼續往前走,看著雨幕中遠處的一人一馬,縮在他胸前的小手抓撓了一下,不確定道:“他剛說什麼?”

雖然可以直接問盧智,但親口詢問到底是顯得尊重一些,只是那人的回答卻讓她懷凝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隨便。”盧智道。

。。。。。。真是個特別的名字。

……

魏王府梳流閣

層層惟幔紗簾後,嫋嫋的水汽上升,寬敞的雲木浴中,李泰輕闔著雙眼,端坐在內,凝著水珠的單臂搭在浴桶邊緣,緊緻而結實的肌理從有些紅腫的左腕,一直蔓延到寬闊的肩背,在朦朧的燭光下,閃著淡淡的光澤,充滿了白日在錦衣華服下看不到的爆發力。

“嘩啦!”

水花澎濺後,桶中水波尤存,因無人在旁侍候,他連身上水漬都未擦拭,便套上阿生先前準備在一旁的衣物,赤著足走出了浴間。洗流閣內的地面,都是用上好的青磚鋪制而成,每日都會有人打掃,端的是一塵不染。

李泰走進室內,無視正懶洋洋地躺在他臥房的軟塌上捧著盤子啃油雞的沈劍堂,在一旁的茶案邊坐下,倒了杯溫熱的茶水飲下,剛將空杯放在案上,便橫空飛過來一條長的布巾,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肩頭。

嗅著上面明顯的雞肉味,便聽沈劍堂嚼著吃食道:“我說,你也注意點,頭髮弄乾,別把我最喜歡的那張毯子弄溼了,晚上我打算睡那上面。”

“……你怎麼還沒走。”李泰拿下肩上的布巾,剛剛籠在發上,擦拭了兩下,眼中便閃過一幕清晰的畫面:在秘宅的小樓中,奇怪的躺椅上,書房裡,認真拿著布巾為他擦拭的人影。

沈劍堂聽出他話裡趕人的意思,吐出一塊雞骨頭,不滿道:“不就多吃你兩頓飯麼,我辛辛苦苦從大南邊連夜趕路跑過來,撇下我的雲舞、我的水袖,我的香香,我的……我容易麼?行,你要是不待見我,我明兒一早就——”滿口抱怨地他突然頓住,在李泰面無表情的臉上停了片刻,確定他是在跑神兒後,驚訝地張了張嘴,將手裡的半隻油雞扔在香爐邊上,下塌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去他手上的布巾。

“我說,你該不會是因為沒救著人,這會兒心裡還不爽快吧。”沈劍堂從阿生的嘴裡多少探聽到一些今晚發生的事,不過有關那錦繡毒卷,卻是隻字未提。

李泰目光微閃,沒有搭理他而是繼續擦拭頭髮的動作,沈劍堂卻不怕死地繼續道:“哎,人不是被面具那小子救下了,又沒受傷也沒吃什麼虧,可惜是跑了那姓韓的,不然還能抓他去和紅姑換點兒好東西,嘶,你應該是因為跑了那姓韓的才不高興吧,其實啊,只要是你願意,大可以拿那小姑娘去同紅姑——”

半句話卡在嗓子眼裡,沈劍堂渾身僵硬起來,只因對面那人在尚滴著水珠的額髮遮掩下,突然變色的妖冶青碧眼瞳,呼吸憋悶地沈劍堂,勉強露出勾動唇角,有些困難地開口道:

“呵……呵呵,開、開玩笑罷了……”

李泰緩緩收回目光,將頭上的淺色布巾扯下來,弓膝向後半靠泰軟墊上,任由潮溼的頭髮在地毯上淌出水痕。

“明早就給本王滾。”

“……”深呼吸了兩下,沈劍堂嘴角一抽,著著被糟蹋的虎皮紋絨毯,心道: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