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的呆在白暄所在的書房,偶爾對半越即將進行的事情預測一番;四樓白天跑上來的人也多了,大多靜悄悄,神不知鬼不覺。到了晚間夜深人靜的時候,卻時常在屋簷上看到莫名的黑影,影影綽綽,在夜空中翱翔翻騰。
只是在這般忙碌的時候,簡憐月,鳳六,半越幾人卻在白裡絮的房間沉默的對視著,好像這般的眼神交流已經可以說完所有能夠說的話。
白裡絮手上拿著那一張紙,已經差不多要將上面的話都背了下來。那蒼白的臉色實在是太嚇人,半越忍不住緊了緊他的手:“別擔心。”
男子嘴唇抖動幾下,使勁眨眨眼,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嘶啞著嗓子問:“女皇為何要見你?”
這話也是半越的疑問,可是白裡絮只問半越。
她儘量扯出一個輕鬆的笑容:“也許是因為你家妻主名聲太響亮;或者是因為你太出色,她想看看我憑藉什麼來勾引了天下第一美男;再或者……”
“再或者,”另外一個女聲插了進來:“是因為皇甫一夜在裡面設了局。”
半越轉頭皺眉:“難道新登基的女皇是個空殼?被皇甫一夜架空了?按照道理也說不通。”否則當時也不會將皇甫一夜調離都城,而順利登基。據說皇甫一夜趕回去的時候,親信早就被女皇給收服,宮廷內亂更是無從說起。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新女皇可是比皇甫一夜更加厲害的人物。
白裡絮捏著那張從皇宮傳給八卦樓的紙張,心裡龐雜,一時只覺得頭痛欲裂。半越兩手在他太陽穴上熟練的按摩著:“你不舒服,先去休息一下吧。”
“不。”這個時候他怎麼能夠休息。
事關自己所愛之人的生死,他又如何安心的休息。
嘆息一聲,屋內幾個人相互對望。這裡的人都瞭解各自的性子,白裡絮一說他們也不再提,開始逐漸轉到正題。
鳳六首先提醒眾人:“問題會不會出現在皇甫書景身上?女皇也提到要你帶他回去見見。”
簡憐月問道:“不是送他回去?”
“不是,只是見面而已。”見面了還可以再讓對方走,這是女皇強調不再將皇甫書景當作皇族之人的暗意。
白裡絮手掌一緊:“那麼,一定是有別的原因。”
“會不會是皇甫一夜不甘心如此被半越欺騙,借女皇的手來報復?”
“不大可能。”半越笑道:“當時皇甫一夜想要的是八卦樓,我是替八卦樓出的點子,這點女皇知道,自然不會由著皇甫一夜為此來報復,那樣會導致女皇與八卦樓隔閡。如果是皇甫一夜對小異不甘心,想要算計我,也犯不著大老遠的叫我去都城,直接找個殺手暗殺了我就是。再奪了小異金屋藏嬌,嘿嘿,這種事情被女皇知道的話,她就悽慘了。”
簡憐月道:“所以她暗的不行來明的。這樣也未必太小題大做,顯得肚量太小。”
“二皇女,不對,現在應該是‘夜王’了。夜王日理萬機,不到清閒得無事可做的時候是不會想起我這個小人物的。何況,現在邊防戰事一觸即發,女皇也不會為了這種小事來消遣我。”
鳳六道:“既然不是小事,那麼找你過去就只會是大事了。”
半越疑惑:“如今還有比戰事、流民更加大的事情麼?”
“說不定,”白裡絮沉凝:“她就是找你問問這些事情。”
“不是吧?”幾人驚詫。
白裡絮似乎抓到了一點頭緒,皺眉道:“我記得新皇登基之時,簡女俠就親自上了都城,表衷心。其中,女皇就詢問了上次如何與皇甫一夜鬥智的經過,女皇還特意反覆問了半越的生平。”
簡憐月豁然開闊:“難道女皇是要重用半越?”
“不是吧!”半越乾笑:“我沒文沒武,就一肚子汙水,能夠得到什麼重用?而且,你們也別忘了,我家可是在芙蓉城,不在都城。不會因為都城有個半家我就有了跟朝廷的舊黨一爭上下的實力。我說,你們不要太抬舉我了,我半越可是貧民,一貧如洗啊,沒錢沒勢,沒人品……也沒有美色。否則女皇喜歡女色的話找我過去還說得通。”
“胡鬧!”白裡絮嗔怪。
“做夢!”鳳六嗤笑。
“妄言!”簡憐月低吼。
半越手一攤:“我說玩笑,幹嗎都當真。再說,人家女皇就算真的愛上我,我也不愛她啊,如果要霸王硬上弓的話,那也是我吃了她。”
“半越!!!”這下三個人居然異口同聲對她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