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在對捲簾招手了。
夏初的微風還帶著春天的香氣,經由池塘吹拂過來又多了一絲水汽,呼吸之後只覺得心肺都舒暢了些。
月門處,半越提著籃子緩慢行來,就如當初她逐步走入男子的心中。和煦溫暖如風,讓人眉頭舒展。
“絮,吃飯了。”
“嗯。”定定的望著她,朦朧中似乎好象有些看不夠。雖然不願意承認,可是心裡始終都明白的,這個女子,從今往後就不再是他白裡絮一個人的了。
風,其實不是一個人就可以抓住的。
當初他與小白說的話,如今正好印證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一時也不知道該喜該悲。只是,她說了,她愛他。
她的愛,再加上一個孩子,這樣他也足夠了吧?
她容忍了他的自私和利用,也顧及了他的想法,最終讓兩個人受苦。如今,他也該知足了,該退讓了。
面對簡憐月的時候他不退讓,因為他不愛。
面對半越的時候他不得不退讓,因為他們相愛。
“我難道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麼?讓你這樣痴迷。”女人笑嘻嘻的布好飯菜,一手拉過他坐下,這才發現對方居然已經沐浴過了。
伸著腦袋湊到他的脖子伸出嗅嗅:“哎,你身上擦了什麼?這麼香。”
白裡絮怕癢的動了動:“沒擦東西,這是銀果的香味。”
半越頓一下:“絮,你考慮清楚了。你懷孕的話我可不保證自己不會憋壞的。”十月懷胎啊,她會憋死。
白裡絮臉色一白,乾笑道:“你以為我喚小白來是為何?”
半越理所當然的道:“照顧你這個孕夫的。”哎呀,說謊話真是臉不紅心不跳。男人都是需要哄啊!
白裡絮心裡嘆息,又說不出的甜蜜,一手覆蓋上她的,輕輕的道:“我想了很久。你給我的已經很多了,我應該知足。其實,以你的性格,如果我不許,你也頂多是看到喜歡的也就永遠只是喜歡。”
“那是。你當初啊可是一看到你就喜歡上了,費了好多勁才把你哄到手上的呢。”繼續哄,還要再裝流氓點。一隻手順勢就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
笑了笑,心情莫名其妙的輕鬆了起來:“是,你也只對自己中意的人耗費精神。如果不是我,當初你其實是很喜歡小白的。”
她身邊的人都是孫悟空麼?居然一個個都說她喜歡小白。癟嘴不吱聲。
“你不需要否認。當初,其實算是我硬性的耍了小心機,讓你娶了我。我虧欠小白的,就改讓我來彌補他。”
半越驚訝:“你還真是讓小白嫁給我啊?”
沉思,最終點頭:“是。”
“我可以不可以反對?”
“你就糊弄我吧,現在說不定心裡多高興呢。”
抱住男子歪膩:“好吧,我高興了,可是你委屈了。”
鎖住她的目光:“我是你最愛的人對不對?以後不管有多少男子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永遠最愛的人是我,沒人可以取代。”
“當然。”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郎,以後不管你有多少侍郎,他們永遠必須在我之下,是也不是?”
“是。”
“我們還有一個孩子。不管男女都將是我們最重要最寶貝的孩子。會繼承我所有的一切。”
“對。”
輕鬆一笑,裡面摻雜了多少苦澀、委屈、忍耐和疼痛,明明每句話都是事實,可是從他口中分析出來確實最殘忍的現實,告訴他們:半越,將不再是白裡絮一人的。
“絮……”摩擦著他的頸脖,不停的喃喃:“你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你!每當你退讓一分,就讓我更加愛你一分。你讓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他輕輕的拉開衣襟:“那麼,現在你就告訴我你到底有多愛我。”
他白裡絮就是要成為半越最放不下的愛戀,要讓她心疼,讓她在乎,讓她永遠覺得她虧欠他的。
那樣,她的心永遠是白裡絮的,誰也沒法奪走!
話音一落,半越幾乎是撕咬般的狠狠咬住他的脖子,絲絲血滲透出來,似乎這樣他的痛苦就少一些,自己的愧疚就多一些。
咂咂嘴,合著唾液見血吞了下去,笑道:“我是吸血鬼來著,擔心我愛你入骨的時候就將你變成跟我一樣的魔鬼。”
白裡絮撫摸著她的臉頰,答:“好。”
半越扶好他,苦笑道:“你說好我還捨不得呢。要吃也要等我餵飽了肚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