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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專程為我買的嗎……

站在對面的他正對著我笑……他的笑是如此的淺，淡淡的像白水的味道。

……

謝——謝——！

……

玻璃窗前，蘇末兒抬頭驚訝，羅西低頭溫暖的容顏，病房裡被白紗纏繞的莫淺，其餘的一切都如漿洗過的帆布，漸漸褪色變成灰白……

流動的畫面定格在這個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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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月光　3

大廳裡的時鐘滴滴嗒嗒滴走著

平靜的讓人心發慌

像等待一場暴風雨的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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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末兒好後悔，自己的任性。

如果……

當初沒有任性地甩出那一巴掌，沒有不顧後果地向馬路對面跑去……

這時——

她仰頭對著蒼白的日光燈長長的嘆息。

……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時針在鐘盤裡輪迴的軌跡起點跟終點再度的重疊，羅西，蘇末兒還有何叔同時看到醫生和護士走出病房，急切地圍上前去。

“少爺他怎麼樣？”何叔老淚縱橫地搶先問。

“經過全面的檢查沒有什麼大傷，莫少爺只是流血過多，在醫院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主治醫師恭敬地回答完之後，又叮囑了幾句飲食上的注意，行禮，轉身消失在清冷的走廊盡頭。

…………

……

恢復意識的莫淺，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斜倚在床頭。

羅西走到床前，看著憔悴的莫淺，把所有的焦慮和擔心隱藏起來，說：

“你小子真會享受，在這裡都不用上班，打算偷懶到什麼時候？”

“這次看來要呆上一陣子了！”莫淺支撐著虛弱的身體，有些無奈。

（）

羅西掃了眼門外的蘇末兒，然後繼續地打趣：

“你們還真是兄妹連心，你搶救的時候把她哭的，那叫一個字‘慘’啊！”

莫淺順著他的視線看到門縫外的蘇末兒，沉暗的眼底掠過一絲霧般的憂傷。

羅西抬頭對門外的蘇末兒喊道：

“你怎麼還不進來？你哥哥醒過來了……”

“看到他沒事，我就放心了！”

門外的蘇末兒依舊呆怔地站在那裡，遲疑了，但卻沒有移動腳步。

莫淺收回視線，簡單地問羅西：

“有煙嗎？”

羅西沒有想到兩兄妹湊到了一塊會如此的反常，一邊從口袋裡掏出煙一邊驚訝地感嘆：

“你們兄妹還真是奇怪！”

他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遞到莫淺的嘴上，點著。

莫淺深吸了口煙，白色的煙霧頓時將他包圍。

曬月光　4

莫淺皺眉。

痛楚像陰雲一樣迅速席捲他整個蒼白的臉上。

夾著煙的手指在顫抖。

蘇末兒的視線追隨著他皺起的眉頭，胸口不平穩的呼吸，直直地盯著他修長手指夾著已燃燒過半的香菸。

灰白的鏤空菸灰頂端冒著縷縷淡藍色的煙霧。

擔心的魯莽取代了殘留的猶豫和慌張，不及去想，她衝進病房，從他的手裡搶下那半根菸，扔到地上。

舉動太出乎意料。

病房裡霎那間安靜下來。

莫淺和羅西同時微怔的看著蘇末兒，眼睛越睜越大，一時間驚呆的都說不出話來。

一句話早已突兀地脫口而出。

“莫淺哥，你要好好的休息……”

蘇末兒眼底寬厚的溫柔像浩瀚的大海，明亮的眼底像海上漂浮繁星的倒影，有一股海的氣息。

莫淺慢慢地從呆怔中晃過神來，視線慢慢地從蘇末兒的臉移動到地上被扭曲變形的煙，最後他的視線又重新回到起點的地方……

四目相對。

她望著他，那雙黑色的瞳孔亦望著她，眼底那深深地疼痛讓莫淺的心不禁蜷縮顫抖。

他的眼神，剎那間讓她的心慌亂起來，怦怦的心跳在胸口綻放。

沉默片刻，莫淺說：

“羅西，你出去一下。”

羅西看看無比冷靜的莫淺，又扭頭看看他身邊的蘇末兒，起身，拍拍莫淺的肩膀，說：

“你們兄妹談，我明天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