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蘇末兒從車裡走下來,後排左側左側車門被推開,羅西走下車。
蘇末兒抬頭。
漆黑的夜裡富麗堂皇的莫宅燈火通明,輝煌的如皇家宮殿,她的嘴角揚起淡淡地笑。
“看樣子我哥哥已經回來了,要不要進去坐坐?”
羅西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錶。
“時間不早了,改天吧。”他爽朗的微笑,“快進去吧,在外面站久了會著涼的!”
“好吧,再見。“
羅西看到她走進莫宅才放心地坐進車裡,手指按著太陽|穴的位置,對司機低聲說:
“開車。”
車子漸漸地融進黑暗中。
……
蘇末兒歡快地拉開門,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鼻而來,心底的歡快瞬間沉寂下來。她一步步地靠近客廳中央的位置——
繡著異域風格圖案的地毯上破碎的玻璃片折射出溫暖的黃|色光芒。
她慢慢地停下來,眼底斑斕的光暗淡下去。呆怔地看著破碎的相框,背脊僵硬,覺得一陣心酸。輕輕地蹲了下來,指尖觸及冰冷的玻璃碎片,淚水模糊了雙眼……
黑暗中。
莫淺站在樓梯上斜睨著樓下客廳裡的蘇末兒,高腳的玻璃杯在他纖細的手指上微微地晃動,稀薄的光亮隔著黑暗投射到他透明清冷的臉上。
微醉的他微眯起雙眼,眼前浮現起五年前的那個午後,在機場遇到蘇末兒時的情景。那個時候他要去法國留學……機場喧鬧的大廳……那天蘇末兒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陽光照在她身上就像是盛開的櫻花。
接著——
又想起了臨行時的囑咐,有些舒展的面容頓時變得冰冷。
黑色的瞳孔抽緊。
拿起手上的酒杯,將裡面的葡萄酒一飲而盡,一步步地從樓梯上走下來。
蘇末兒聽到腳步聲,仰頭,身體猛地一僵。
()
莫淺坐到客廳裡的沙發上,狠狠地盯著她。
沒想到兩年後的今天他仍是帶著不可言狀的憂傷出現在她面前,冷漠地眼神帶著拒人千里的氣息。
蘇末兒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她努力地想看清楚莫淺的悲傷,心卻被他如箭般鋒利的目光刺得體無完膚。隔著憂鬱的藍,她彷彿能看穿他的心,蘇末兒連聲的嘆息,他沒有變,一點也沒有變,沉默冰冷的臉送像是在替他訴說著所受的傷!
窒息的宿命上演在莫淺的身上總是那樣的悲壯。
蘇末兒遊離的視線落在他手指握著的空酒杯上,心猛地一顫。
枷鎖 5
他的右眼角輕輕地轉動,斜睨著蘇末兒。
已經十八歲的蘇末兒,有著白玉般皎潔的面龐,一對細細的彎眉下是如黑寶石般深邃明亮的雙眸,俊俏筆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勾勒出溫柔文靜的氣質。
眼前她是如此的高貴優雅,白皙精緻的臉,明亮烏黑的雙眼像毫無沾染的清泉,透徹見底。
美的讓人窒息。
莫淺微怔,心也跟著輕輕地跳動了一下。他背光而坐,周身清晰的輪廓外圍散發著幽幽的白光。臉部線條變得明朗柔和,褐色的眼底寧靜了許多。
風輕輕地從窗外吹進,白色的絲質窗簾浮動,發若湛藍天空掠過的薄雲。
他已經開始抽菸,白色的煙體靠近火苗處已變得焦黃,漸漸地枯萎成鏤空的菸灰。心底的傷口,仍依稀看得見血的痕跡,目光裡那抹根深蒂結的脆弱從弘姨扭著水蛇腰的背影跳到母親淒涼的墳墓,緩緩地閉上眼睛,心痛的連呼吸都困難。
“我以前說過讓你媽媽好好地照顧她的……”
低啞微弱的聲音像是在對自己呢喃,他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骨骼運作的聲音。
“照顧誰啊?”
蘇末兒關切的目光落在莫淺的臉上,心臟緊緊地縮緊。
“我媽媽……為了她,五年前離開這裡……”莫淺呆呆地坐著,目光渙散地追溯著往日不見陽光的冰冷世界。
他以為已經冷血的可以接受一切的痛苦,沒想到在酒精的促使下讓麻木的神經變得敏感脆弱。
氣氛寧靜到了極致。
透明的水晶杯裡暗紅色的液體……
那顏色……
暗紅暗紅的就像是血。
蘇末兒不知道莫淺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有種莫名其妙的悲傷纏繞著他,像是在他的身上發生了一件及其可怕的事。
她的視線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