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心。煙霧繚繞中,牛壽通的眼前又浮現出一個小時前的那場街頭槍戰,只不過那裡是硝煙,這裡是香菸。
“篤篤。”敲門聲響起。
牛壽通抬起頭,把手裡的煙放到菸灰缸裡,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才坐正了身子,說:“進來。”
一個警員拿著資料夾走了進來:“傷亡統計報告出來了。”
牛壽通盯著他的臉:“念。”
警員只看了一眼牛壽通,就避開了他的目光,使勁吞了一口口水,才用微微顫抖的身影念道:“西山蓮花路口劫車案,警方共擊斃劫匪五名,擊傷三名,其餘十餘人還在追捕當中。我方……我方共傷亡九人,其中兩人輕傷,三人重傷,四人……殉職。”
牛壽通一邊聽著,一邊伸手拿起剛剛放下的半截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抬起左手,擺擺手示意警員出去。警員將報告放在牛壽通的桌子上,關上門退了出去。
牛壽通猛地將菸頭摔到對面的牆上,手臂一揮,將資料夾掃到了地上。
敲門聲再次響起。牛壽通垂著頭沒有出聲,此時他不想有人來打擾。
但是敲門的人不識相,見沒人應聲,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
牛壽通頓時怒火直冒,抬起頭來就準備怒吼,但當他看到進來的是喬正林時,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把易小刀交接過來之後,支開了喬正林,這一方面是上面的意思,另一方面他當然是希望由自己來抓獲百合,而不希望喬正林在中間插一手。在這次事件之前,他一直對喬正林的成長抱著欣賞的態度,但是,這次事件之後,他隱隱覺得喬正林已經威脅到自己的地位。如果這個案子被喬正林破了,結果將會是他下臺,喬正林飛黃騰達。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支開了喬正林,結果一轉身自己就遭遇當頭一棒,易小刀不知所終,自己的手下死傷九人。自從八年前全市範圍清剿黑幫之後,警方再也沒有遭遇過這麼大的傷亡了。他不知道現在喬正林心裡是不是在幸災樂禍,但他自己現在羞愧得想鑽到桌子下去。不過在喬正林的面前,遭遇滑鐵盧的牛壽通最先想到的還是要保持自己的威儀。一旦自己先亂了陣腳,喬正林要趁虛而入就易如反掌了。
想到這裡,牛壽通坐直了身子,沙啞著嗓子問:“有什麼事嗎?”
喬正林目光犀利,一眼就看到了扔在地上的菸頭,還有牛壽通身邊地上的資料夾,但他裝做沒有看見,走上一步:“牛頭,我想我找到了易小刀犯罪的證據。”
人都不見了,就算找到證據又有什麼用?但牛壽通還是剋制著情緒問:“什麼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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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正林從口袋裡掏出那顆狙擊槍子彈:“這是在易小刀家裡找到的。”
牛壽通眼前一亮,接過喬正林遞來的子彈:“7。62毫米子彈?”
喬正林說:“雖然我們在易小刀家裡沒有發現百合留下的痕跡,但是我們找到這顆子彈。只要證明這顆子彈與現場的死者身上的子彈是一樣的,我們至少可以證明易小刀與殺害死者的兇手有關。如果還能證明這顆子彈與賈安邦身上的子彈一樣,那麼就可以證明這個與易小刀有關的殺手就是殺害賈安邦的最大嫌疑人。”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牛壽通心頭重新升起希望:“化驗結果什麼時候出來?”
喬正林說:“最快今天晚上。”
牛壽通說:“結果一出來,馬上通知我。”
喬正林說:“是。不過,易小刀他們的下落……”
牛壽通臉色一沉,擺擺手說:“我已請求封鎖所有出入南華的口岸,務必將他們一網打盡!”
喬正林說:“我看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據我分析,那些劫車的人應該不是易小刀的幫手,否則一旦劫車成功,他們可以立刻一起逃逸。但結果是易小刀逃走了,剩下劫車的人與警方對戰。所以劫車的一定另有其人,而且他們的目的也是控制易小刀。”
牛壽通不悅:“這個我當然知道。我已經派人在調查劫車人的身份。現在易小刀和他的同夥仍然在逃,但是有一同夥受傷,應該逃不了多遠。你立刻帶人追捕,一旦發現他們的蹤跡,立刻向我報告,進行周密部署,切勿擅自行動。”
喬正林不識趣地說:“我已經去過步行街的現場,從現場留下的大量血跡來看,易小刀的那個同夥傷勢一定不輕,是否致命傷並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開槍的並非警察,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劫車的那夥人的成員。我跟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