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來的老同學陳浩來電話了,不用說肯定是關於宋曉藝的。
“我不是說了晚上十二點過去嗎?要不,你讓她再在酒店住一晚。”易小刀壓低了聲音說,不過也足夠陸丹丹聽到了。
“不行啊大哥,人家一來南華就遇上這樣倒黴的事,情緒正低落著呢,咱們又把她晾在酒店兩天,太不夠意思了。你就不能先去接她?安頓好她你再忙別的,好歹也讓人家感覺到一點溫暖。”陳浩說,不用看到他,易小刀就可以想像出他無奈的模樣。
“那不行。我這邊正忙著。”易小刀想也沒想就回絕了。
“唉,宋曉藝剛剛給我打電話,說還是不要麻煩大家了,她想回去算了。”陳浩說出了這麼急著找易小刀的原因。
這讓易小刀確實有點措手不及,說:“你就不能讓人家都你家去?”心裡卻想,遇上這麼點事就打退堂鼓,這女人也太脆弱了吧,還研究生呢。
“去我家?我昨天剛剛跟我老婆說起,她一聽是校花,那臉色馬上多雲轉雪。女人就是這麼小心眼的。”陳浩說。
易小刀沒辦法,只好說:“我儘量早點過去。對了,你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
一旁的陸丹丹雖然不知道易小刀在說誰,但聽到這裡也不禁臉色微微一動,心知對方估計是一個情敵。
“那好,你早點過去。我跟你說,這麼好的機會你要浪費了就別怪我啊。”陳浩說。
“我知道。”易小刀應付著,掛了電話。人家好歹也是校花,他總不能在別人面前說“我才不稀罕”吧。但時隔多年,宋曉藝的模樣他能不能記得都是個問題。
看到易小刀掛了電話,陸丹丹說:“你晚上還有別的事嗎?”
易小刀收起電話,說:“一個朋友,沒地方住,想讓我給找一個住的地方。”
“女的?”陸丹丹似笑非笑地問。
“大學同學而已。”易小刀不置可否,他不想多說,但又不會撒謊。陸丹丹一聽還能不明白?易小刀原本還想讓陸丹丹收留宋曉藝一晚,但是察言觀色之後,覺得還是免開尊口為好。
綠燈終於亮了,寶馬轉過十字路口,沒多遠就到了黑玫瑰。
門前的停車場早就停滿了小車,寶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車位停好車。司機前腳鬆開離合器,後腳就跨到了陸丹丹的車門外,拉開車門,伸手護住車門頂,說:“小姐,當心。”陸丹丹略微點頭,走下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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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小刀被這一幕給震了一下,一句“小姐”讓他確信,眼前的這個說話嗲到掉雞皮疙瘩的女孩,還真的是千金大小姐。他生怕司機還要來給自己開門,趕緊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易小刀略微瞄了一眼四周,停車場上不是保時捷就是法拉利,不是悍馬就是凱迪拉克。都說南華豪車不少,但來酒吧喝個酒也沒必要這麼張揚吧。黑玫瑰再高檔,也不過是個酒吧,怎麼今天好像富豪們湊巧都來這裡喝酒了一樣?
易小刀沒有多想,跟在陸丹丹後面進了酒吧。原本應該很喧鬧的酒吧,此時卻顯得有些安靜,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沒有擁擠不堪的人群。輕柔的背景音樂聲中,衣著整潔的服務生正在忙著佈置,不遠處的角落裡,幾個客人模樣的人正在低聲交談。
既然已經顯山露水,陸丹丹也就不再客氣,對易小刀說:“我包了整個酒吧,等會兒會有很多人,你可以跟在我身邊嗎?”
“啊?”易小刀這次是真的大吃一驚,他來參加party完全只是給陸丹丹一個面子,而且事先也不知道其他同事都沒來,現在卻讓他給一個沒多少交情的同事當跟班,這個人可丟不起。
正要開口拒絕,陸丹丹說:“其實那些人都不是我的朋友,我就邀請了你一個。如果你走了,我連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易小刀最聽不得女人的軟話了,實在不忍心拒絕,只好硬著頭皮說:“我儘量。”
陸丹丹頓時笑逐顏開,說:“party還沒開始,我們先去包廂坐一坐吧。”
“嗯。”易小刀隨口應著。
陸丹丹叫過一個服務生,剛要讓他領路,門口進來一個人,聲音洪亮地喊道:“丹丹。”
易小刀回頭一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高大,體態臃腫,脖子上掛著一根大拇指粗的金鍊子,就像狗戴的項圈,臉上肌肉橫生,猛一看去彪悍無比,但兩個大大的眼袋和混濁無神的眼睛出賣了他,一看就知道是個酒色之徒。他身後不遠,還有兩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跟著,大概那就是傳說中的保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