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她心裡已經隱隱明白丈夫和兒子的話,可能這個女人,真不是自己的女兒。她神色有些憂傷,帶了留戀看了於舒豔的臉龐一眼:“我豔兒喚我時,總是喚孃親。”此時羅氏一想通,再加上之前珠兒說的話,才回想起來,這個女兒確實是在三年前,就已經不再喚自己孃親與喚於光左爹爹了,都是喚娘和爹,以前就是因為本身的於舒豔會撒嬌,連稱呼都帶著女兒家特有的嬌戀,所以才惹得夫妻倆特別疼愛,當時突然的變化,羅氏還以為是這個女兒長大了,此時聽珠兒說起,只覺得滿心說不出的悲憤:“我女兒究竟去哪兒了?”這是一個假的於舒豔,已經在這於府呆了三年,那麼真正的於舒豔去了哪兒?
“肯定是這女人圖謀我們於家勢大,看到妹妹與她長相相似,說不定起了謀害之心,這才魚目混珠。”於舒晉冷冷的看著於舒豔蒼白的神色,雖然臉龐一樣是熟悉的,可是他心裡已經生不出絲毫感情,只覺得厭惡不已,轉頭衝於光左道:“爹,咱們報官吧?”
一聽他這麼說,於舒豔突然害怕了起來,連忙站起身道:“我就是於舒豔,大哥你怎麼能冤枉我?我不再喚娘做孃親,那是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說不出來了?”於舒晉對她不再客氣,以前是對這妹妹又氣又怨,這兩年很少再與她說過一句話,都是眼不見為淨,此時一旦得知她可能不是自己妹妹,於舒晉則是不再像以前一樣,只是一味躲避,說得於舒豔再也說不出其它話來。
“晉兒,你也別再多說。”羅氏眼角帶著憂傷,安撫住自己的兒子,臉色如罩了層寒霜般轉頭看著於舒豔,雖說心底已經猜到她不可能是自己的女兒,不過眉梢間依舊是帶了絲期盼,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我女兒,一問便知我與老爺的名諱是什麼,你說得出來,我就相信你”
看著羅氏輕聲的說話,於舒豔不由啞口無言,突然望著羅氏說不出一句話來。在於府裡頭,人人都只知道喚於光左與羅氏做老爺夫人,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叫他們名字?她努力歪著腦袋,想從記憶裡頭回憶出幾分來,只可惜當初來到這古代時,只忙著得知那些在她看來比較重要的訊息,比如年份是何時,皇帝是誰,太子王爺又是哪位權勢最大長相最俊……等等無關緊要的事情。
再加上她又吃不了那個苦,於舒豔身體本來的回憶與她的記憶相接合,那種疼痛簡直令人難以忍受,她在得知了周臨淵隆盛帝等大周朝權貴的事情之後,就再也沒有忍不住那種苦,不敢再去觸碰那些回憶,等到後來幾年過去,那些回憶更是漸漸煙消雲散,不再存於她腦海裡頭,開始於舒豔還慶幸,此時看來則是大大不妙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生死
她支吾了兩聲,突然好似想起這身體有一次的外公過來時,她曾經顯擺過自已前世時得知的訊息,還被那個老頭子當著爹孃的面稱讚過,好像是喚的是……於舒豔突然眼睛一亮,朝羅氏極有信心道:“爹的名字喚信長,孃的名字叫羅柔”這話一說出口,於光左眼裡暴出精光,羅氏則是眼角的希望黯淡了下去,眼神變了銳利了起來,抿了抿嘴唇,渾身的氣勢也跟著湧了上來,她雖然只是一個婦人,可也並不是普通婦人,以前不過是疼女兒從沒在她面前擺過架子,可是從小就被母親帶在身邊學著管理下人,後來嫁人之後又要要管理這諾大的一個於府,在盛況時僕人也是好幾百,還有一些田莊內宅,如今雖然落魄了許多,可是那股子高高在上凌厲的味道還在,要沒有幾分手段,根本做不了這種事,此時聽於舒豔的話,連自己父母的名字也不知道,很顯然,這個女人是真有問題了。
“老爺的名字叫於光左。”她看著於舒豔有些不服氣的想插嘴,不由笑了兩聲,冷冷的看了她半晌,才接著道:“信長只是老爺的字,我爹平素裡最是講究,喚門下學生或者官場同僚時,只要稍有親近的,才會稱呼對方的字,而阿柔,則是我兒時的小名兒。”此時的讀書人一般關係好些的,都是直呼對方的字,極少有呼喚對方名字的時候,羅侍郎當年也是讀書人,女婿也曾經是自己的得意門生,因此這麼些年極少喚他賢婿,一般都是喚他別字。羅氏冷笑了兩聲,保養有加的手掌緊緊握在一起,露出手背上的青筋,臉色有些淒厲之意,看著於舒豔道:“更何況,看你的樣子就是個不懂禮數的,不知道此時只要有地位傳統底蘊的家族,一般都是名字中間有個排行的字輩,除了那庶出的女兒,誰也不會取名字只起這麼兩個字,而缺了中間的排行。我只想問你,我那女兒究竟在哪裡?”
看她心平氣和的樣子,偏偏於舒豔卻是覺得壓力山大,額頭沁出密密一層冷汗,臉